※續《現在,可以愛?》
※2010/6/5 1. 珍基坐在床邊,看著關上的浴室門,珍基失神的想著看到珉豪的母親時的震撼。 對,珉豪有母親,不像自己無父無母。 而且能夠確定的是,珉豪有著對他期望很高的媽媽… 不安強烈的襲擊著珍基。 「想什麼?」珉豪走到珍基身旁坐下,然後捏捏珍基的臉頰。 「沒有啦。」搖搖頭。 「你在說謊。」 「我才沒有。」避開珉豪的眼神。 「沒有怎麼不敢看我。」 「我才沒有不敢。」 「是嗎?」拉長尾音,爾後扳過珍基垂下的臉,讓兩人對視。 「你在害怕嗎?」 「我才沒有…」 「唉…」珉豪放棄質問珍基,歎口氣後把珍基擁入懷中。 「怎麼了?」 「不要什麼事都不說,我不喜歡看你這樣。」 「珉豪…」 「讓你一個人承受痛苦會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。」 「才不會。」珍基抬起手,緊緊抱住珉豪。 「我喜歡珉豪擔心我的樣子。」調皮的吐吐舌,雖然珉豪看不見。 「但是我討厭擔心你。」揉揉珍基的發。 「知道了。」珍基輕輕吻上珉豪的臉頰,勾起唇角。 「我媽的事…你也別擔心,我會保護你。」 「恩。」珍基點點頭,即使內心有再多的不安,他也想相信眼前的珉豪… 那個自己深愛的崔珉豪。 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。 「誰?」珉豪問。 「少爺,少奶奶找你。」是管理這棟別墅的管家的聲音。 「好。」輕啄珍基的唇後,才準備走出房間。 「如果我一直沒回來你就先睡吧。」走出房間前,不忘叮嚀。 「恩。」珍基點點頭,向珉豪綻開漂亮的笑容。 珍基躺在床上,看著諾大的房間,再看看身旁的空位… 剛剛珉豪在的時候,房間有那麼大嗎? 珉豪走到書房,深吸一口氣後,轉開門把。書房裡,珉豪的媽媽背對著他。 「您找我有事嗎?」 「坐吧。」 「是。」珉豪走到書房的沙發旁、坐下。 「他是誰?」 「請您別刁難他。」 「回答我。」 「他…」 「你愛的人。」 「…是。」 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?」 「是。」珉豪點點頭。 「看來放你一個人在韓國真是個錯的決定。」 「…。」 「讓他離開。」 「很抱歉,我沒辦法答應您。」 「我也不會答應讓你們在一起。」 「我知道您沒辦法接受,但我也沒想讓您接受。」 「所以?」 「我只希望您別刁難他。」 「所以你是打算忤逆我,繼續和那個男的在一起?」 「很抱歉,但是這樣沒錯。」 「那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。」 「我瞭解您的脾氣,如果想動什麼手腳,就針對我來,他什麼錯也沒有。」 「他的存在就是錯誤,他絆住你成為世界聞名企業家的人生。」 「是我先愛上他的,為了他要我放棄一切也沒關係。」 「哼、」她不屑的笑出聲。 「我是認真的。」 「給你一個月的時間,看是要帶著他逃走還是和他道別,自己選擇。時間一到,我會有所行動。」 「媽…」 「回去吧。」 「我、」 「回去。」 「是。」起身,鞠個躬後便走出書房。 珍基啊、不該再讓你受苦了,所以拼了命也要保護你。 珉豪走回房間,看向躺在床上的珍基,爬到床上,緊緊抱住珍基。 「唔…」珉豪的力道太大了,珍基馬上驚醒。 「我愛你。」 「珉豪?」 「我好愛你。」 「你怎麼了?」 「李珍基,我真的好愛你…你呢?」 「我當然也愛你啊。」珍基摸黑吻上珉豪的唇,輕輕的探索著珉豪的溫度。 「睡吧。」結束了吻,珉豪一就抱緊他。 「恩。」珍基乖乖的點點頭,因為他明白珉豪的心情一定很混亂,現在他一定什麼都不想講,所以珍基選擇完全信任自己選擇的人。 隔天早上珉豪很早就醒了,收拾了兩人簡單的行李。 「今天回韓國。」 「好。」珍基什麼也沒問,蹲下身子替珉豪整理。珉豪看著珍基… 「為什麼都不問我原因?」 「因為我知道珉豪很愛我,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。」珍基說的淡然,卻深深的感動了珉豪。珉豪緊緊的從珍基背後抱住珍基。 「如果我說我真的想過要傷害你,你會不會恨我?」 「你想要怎麼傷害我?」 「我想過把你趕走。」 「我不會恨你,因為我知道那是因為你愛我。」 「我不會放你走,如果我真的做了,我會恨我自己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你知道的,因為我愛你。」珉豪緊緊的抱住懷裡的珍基。 即使珉豪用槍指著我,我都會告訴自己,那是因為他愛我,所以才會這麼做。 畢竟現實,往往都充滿了很多的無奈和殘忍… 就算是再愛彼此,也會因為很多的原因而一筆勾銷。 「走了,我們出發。」 「恩。」珍基點點頭。 經過一段長途飛行,兩人回到了韓國。一到家,盥洗完後,兩人躺在床上休息。 「謝謝你信任我,但我還是想和你說清楚。」珉豪看向珍基的方向。 「恩。」珍基點點頭,也看向珉豪。 「我母親對我說,給我一個月的時間,時間一到,他就會行動。」 「恩。」 「她給我兩條路選擇。」 「一是帶你逃走,一是拋棄你。」 「珉豪想怎麼選?」 「我想帶你逃走,但我知道她絕對找得到我。至於另一個,我做不到。」 「你選什麼,我就做什麼。」 「珍基…」 「你要我走,我一定不會留下。」 「你和我走,可能又會受苦。」 「沒關係,我吃苦吃習慣了。」 「…。」珉豪愣了一會兒,爾後坐起身。 「珉豪?」珍基跟著坐起身。 「珍基…」 我該拿多少的愛來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? 「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,我只是、我只是相信你會保護我。」 「珍基,你的每一道傷口我都想替你承受…」 「你每一次哭,我都希望能替你分擔那種傷悲。」 「我不知道要多愛你才足夠。」 「你在就好了。」珍基抱住珉豪,臉輕輕的蹭著珉豪的肩窩。 「這樣就夠了…」 「珍基,你想選哪一條路?」 「只要你不拋棄我,那我就不會離開你,再也不會…」 「我根本放不下你…」珉豪緊緊抱住珍基。 遺傳後世的青花瓷,展示著上頭優美的線條,百年不變的美感依舊。 如同我對你的愛,是不論時光多無情的奔騰,仍是不渝的綻放… 滿腔的愛意,堅毅的在你心上落款。 2. 「珍基,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,你會怎麼辦?」 「我會在你身邊,等到你想起來為止。」 「如果我因為忘了我愛你這件事而傷害你呢?」 「我會等你想起來。」 「如果一直想不起來呢?」 「那我只好再讓你愛上我第二次了。」 珉豪沒有再回答,只是輕輕吻了珍基,然後抱著他入睡。 未來的路很險峻,你的傷痛我都想替你承擔。 李珍基,如果不能好好保護你,那我不夠資格擁有你的愛。 你給的愛,一直很安靜,但很深很深… 「珉豪、起床了!」 「恩…」翻個身,珉豪再度進入睡眠狀態。 「崔珉豪!」珍基始勁的搖著珉豪。 「…。」珉豪一個轉身,把珍基整個人納入懷中。 「珉豪…」 「你親我我就起床。」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唇角。 「好啦…」珍基輕輕吻上珉豪的唇。 「珍基你真的好可愛啊。」珉豪揉揉珍基的發,爾後起身走向浴室。 「今天會很晚回家嗎?」珍基替珉豪拿出衣櫃裡的西裝。 「我會很快就回來的。」 「不要太累了。」 「知道了。」換好衣服後,珉豪準備出門。 「珍基有事就打電話給我,知道嗎?」 「嗯。」點點頭。 「讓我親一下吧。」 「不要,有人在看啦!」珍基往後退一步,要珉豪別亂來。 「又沒關係…」捏捏珍基的臉頰後,便出門了。 「珍基少爺要吃早餐嗎?」一位管家像珍基道。 「不、不要叫我少爺啦,很奇怪。」 「可是…」 「叫我珍基就好了,沒關係。」 「我怕珉豪少爺會…」 「他不會啦。」 「恩…」 「那你叫什麼名字?」 「我叫…玉澤演。」 「好特別的姓氏喔。」 「是啊。」點點頭,替珍基倒了一杯紅茶。 「謝謝你。」兩人相談甚歡,聊到另一位老管家來才意識到時間。 「那個…」老管家用眼神示意讓玉澤演下去。 「是。」玉澤演馬上退出飯廳。 「你和珉豪少爺是怎麼認識的呢?」 「是高中同學。」珍基聽得出這位老管家對自己的敵意。 「還有別的關係吧?」 「…。」 「我不曉得你是怎麼勾引到我們少爺,我只希望你懂得在適當的時機離開少爺,別絆住他。」 「恩。」點點頭。 「忘了說,敝姓金,在崔家已經服務超過二十年了。」 「我叫李珍基…」 「以後希望我們別有交集,我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對你好聲好氣的。」 「我、我知道了。」 珍基走回房間,對於那位金管家的態度依舊是有些害怕。 他其實不指望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,但也不希望有人刻意的刁難自己… 為了珉豪,他要忍耐,至少現在什麼事也沒發生。 午餐時間過了,沒有人叫珍基吃飯,珍基的心裡有譜了。他知道所有人都討厭自己… 這時,兩三個女生的聲音從門外傳入。 「珉豪少爺帶了一個男人回家,真詭異。」 「聽說是牛.郎,大概是貪珉豪少爺的錢吧。」 「真噁心,一副自己為自己是什麼楚楚可憐的人,看起來就很軟弱。」 「大概是裝的吧。」 「唉、以後還得看他臉色,真討厭。」 「都別理他不就得了,反正如果是牛.郎,少爺一定很快就會玩膩然後把他趕走的。」 「就是、就是、」過度刺耳的嘲笑聲傳入珍基耳裡。 原來他們不只討厭自己,更是瞧不起自己。 有點傷心,但珍基選擇當作沒有聽見。 晚上珉豪回到家,看見飯桌上準備了晚餐,卻沒看見珍基。 「珍基呢?」 「在樓上。」金管家應。 「怎麼還沒下來吃?」 「說了不想吃。」一位女僕道。 「恩。」珉豪走到二樓的房間,打開門,裡頭一片漆黑。 「珍基?」 「你回來啦…」一個聲音從床上傳出,很微弱的那種。 「你怎麼了?」珉豪打開燈,著急的走向床。 「我、我沒事啦,只是睡得有點累了。」 「餓嗎?去吃飯吧。」珉豪抱起珍基,想帶他去樓下吃飯。 「我自己走啦、」 「可是你看起來很虛弱。」 「才不會呢。」吐吐舌,掙脫開珉豪的懷抱。 到了飯廳,珍基不意外的得到了很多不友善的眼神,但他還是坐下來吃起了晚餐。 「今天過得怎麼樣?」 「很好啊。」笑,在珉豪的眼裡非常的逞強。 「…有發生什麼,對吧?」 「沒有。」搖搖頭,眼神躲避著珉豪的注視。 「…。」珉豪的眼神看向金管家,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些什麼,只是不道破。 「快吃吧。」 晚上十點,珉豪和珍基兩個人躺在床上。 「珍基…如果被欺負的話要和我說,知道嗎?」 「恩。」在珉豪懷裡點點頭。 「我說過了,別讓我覺得我很無能。」 「恩。」 「你今天是不是被欺負了?」 「沒有。」 「唉…知道了,睡覺吧。」珉豪收緊環抱他的雙手。 珉豪的味道真的好溫暖,好像只要擁有你,我就不用害怕別人冰冷的攻擊。 隔天早上,珍基睡得很沉,所以不知道珉豪已經出門了。珍基做夢了,夢見了小時候和爸爸媽媽一起到公園玩耍的畫面,只是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,而且大道淋了會疼… 珍基張開眼,發現全身都濕透了。看見床邊是一個女僕拿著一個水桶。 「怎麼了?」 「請你起來了。」 「恩…」珍基坐起身,看見金管家走了進來。 「看來你和少爺告狀了是吧?」 「…?」疑惑的看向金管家。 「總之,既然少爺都和我說了要是我不好好做的話,就會把我開除的這句話,那我也沒必要看你臉色了。」 「我看你也沒事,你也來幹活吧。」 「…。」還在發愣。 「我在崔家服務這麼久了,既然會被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給趕走,真可笑。」 「我沒有…」 「你別想我會放過你。」語畢,走出房間。 「請你先去打掃這個家的所有廁所,總共六間。」 「…恩。」珍基下床,換下濕透的衣服,有些無力的開始打掃廁所。 李珍基,別喪氣! 沒事的,以前工作的時候不也都做過了,可以撐過去的! 珍基不斷在心底替自己打氣,爾後卯足全力的開始打掃。但是珉豪家裡的廁所都非常大間,掃了快一整天才全掃完。有些疲倦的坐在庭院裡,看著藍藍的天,這時,有人走到珍基的身邊。 「辛苦了。」是玉澤演。 「喔、不會啦。」 「前輩他只是因為被少爺罵了所以不高興,我會替你勸勸他的。」 「我不想也拖累你了。」 「你就打算這樣默默的做?」 「沒辦法啊,誰叫我惹他們生氣了。」 「少爺要是知道了,他肯定會氣瘋了。」 「我會和她說都是我自願的,所以你放心吧,你不會遭殃的。」 「我不是怕我會遭殃。」 「不然你擔心什麼呢?」 「我擔心你會累垮的。」玉澤演淡然的說著。 「放心吧,這點苦我還吃得起,我不像看起來這樣的脆弱的。」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。 「看來少爺這回撿到寶了。」玉澤演低聲說著,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道著。 「嗯?」 「沒什麼。」 「李珍基,管家要你去洗澡了。」 「好。」珍基對於其他人無禮的態度很習慣了,畢竟一整天都被他們頤指氣使著,也該適應了。 珍基走進大廳,看見金管家站在哪兒。 「如果想和少爺告狀你就儘管去吧。」 「你放心,我不會的。」 「別假好心了。」 「隨便你怎麼說好了。」聳聳肩,一臉無可奈何。 為了珉豪,我什麼都願意做,這是真的。 即使知道會受很多傷,也不會害怕。 因為,我愛你,太愛太愛你。 3. 珍基坐在庭院裡,說真的,他有些疲憊了。這一周,每天一早被叫醒,工作到晚上,除了玉澤演外,沒有人會幫珍基。 「還好嗎?」 「恩。」珍基點點頭。 「你的臉色很蒼白。」玉澤演伸手想摸摸珍基的額頭,但被躲開了。 「我沒事。」 「恩…」 「那我去打掃倉庫了喔。」珍基起身,走沒兩步就硬生生的倒在玉澤演面前。 「珍基!」 珍基再張開眼,已經躺在房間裡,而珉豪坐在床邊。 「醒了?」珉豪寵溺的揉揉珍基的發。 「恩。」珍基點點頭。 「餓不餓?」 「不會…」珍基坐起身,發現家裡的傭人都在房間裡。 「我睡很久嗎?」 「大概四個小時。」 「喔…」珉豪把珍基擁入懷中,讓珍基的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。 「現在,給你們時間解釋。」珉豪看向金管家。 「我不覺得我該為了少爺的玩伴而解釋。」金管家依舊氣焰高張的說著。 「那你們呢?」 「我們…」面面相覷。 「說不出來嗎?那好,明天開始,你們全部都不必來了。」珉豪冷冷的說著。 「少爺,你被迷昏頭了嗎?」金管家不服氣的應道,語帶刻薄的說著。 「解釋的時間已經過了,我沒有要你們發表離職感言。」珉豪加重摟住珍基的力量。 「我在這個家服務這麼久,你就為了這個人把我給辭退?」 「他對我來說很重要。」 「少爺、你這樣真的太無理取鬧了!」 「少爺…對不起,我們不敢了。」跪在一旁的女傭一個一個被珉豪的無情給嚇哭了。 「珉豪…」珍基扯了扯珉豪的衣服。 「嗯?」 「別這樣對他們,我不喜歡。」 「他們這樣對你,我沒辦法忍受。」 「他們也沒惡意啊。」 「沒惡意?他們這樣說你,你一點都不生氣嗎?」 「他們都和你道歉了,別這樣咄咄逼人了…」 「我現在原諒他們,他們以後也會繼續欺負你的。」 「不會的,我保證。」 「你保證有什麼用?」 「我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好人,只是現在比較討厭我而已。」 「…。」 「我會多做點事讓他們不會再覺得我只是個被你帶回家的玩伴的,所以你先原諒他們嘛…」 「唉…」珉豪揉揉珍基的發,無可奈何的歎口氣。 「所以你是答應羅?」 「這次放過你們,以後再犯我就不會再讓他替你們求情了。」 「謝謝少爺!」女傭們高興的拼命道謝。 「不必謝我,要謝就謝珍基吧。」捏捏珍基的臉頰。 「謝謝…你。」金管家的眼底寫滿了複雜的情感,語畢便走出房間,女傭們都跟著金管家的腳步出去,只剩下玉澤演留在房間裡頭。 「怎麼了?」 「沒事,只是想向珍基…少爺道謝。」鞠了一個躬後,玉澤演收回注視著珍基的目光,走出房間。 房間恢復了寧靜,珍基偷偷看著珉豪的表情變化。 珉豪在生氣… 珍基輕輕把吻落在珉豪的臉頰上。 「撒嬌也沒用。」 「珉豪…對不起嘛。」鼓鼓臉頰,用臉頰蹭了蹭珉豪的肩窩。 「醫生說你工作過度,你到底做了多少事?」 「其實也還好啊…」 「累了也不知道和我說,你說了我要你的時候也會節制一點的…」語畢,珉豪完全可以想像珍基的臉一定紅了。 「反、反正,對不起…別生氣了啦!」 「你為什麼任他們欺負你?」珉豪抬起珍基的臉,仔細的把珍基標緻的五官烙印在心上。 「因為…」珍基轉了轉眸子,調皮的勾起唇角。 「嗯?」 「還不都是因為崔珉豪。」 「我?」 「恩。」重重的點點頭,接著把臉埋進珉豪的胸口。 「為什麼?」 「你知道的。」 「你說了我才知道。」珉豪當然知道珍基的意思,但他想聽珍基親口說。 「因為我想留在你身邊好好的把愛交給你,所以我全部都忍耐。」 「傻瓜…」 原來,這種銘心刻骨的感情,是你給我的愛。 李珍基,你就像一缸釀酒,讓我迷戀讓我醉。 我想擁有你到永遠,可以嗎? 「我去上班了。」珉豪摸摸珍基還沒睡醒的小臉。 「嗯。」點點頭。 珉豪帶上門,房間恢復了空蕩。珍基坐起身,有些無奈的笑了笑。 原來我那麼依賴你啊,崔珉豪。 珍基走到樓下,有些緊張的探頭看。 「少爺早。」一位女僕恭敬的向珍基問早。 「早、早安…」 「早餐已經準備好了,請到飯廳用餐吧。」 「謝、謝謝。」 珍基走到飯廳,看見了豐盛的早餐,以及站在餐桌兩側的傭人。 「少爺早。」全體一致的問早。 「早、早安。」點點頭。 「珍基少爺早安。」是那位金管家。 「早、早安。」有些警戒的看向管家。 「雖然我還不太能認同少爺和你的關係,但是要不是你昨天替我說情,我也沒法兒留下。」邊將紅茶倒入珍基身旁的杯內。 「…。」 「所以,我能和你和平共處。」 「謝謝你。」原本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珍基聽見這句,不由得會心一笑。 「少爺,請用餐吧。」 「那個…你們都別叫我少爺啦,我聽得很彆扭。」 「可是…」 「不用在意珉豪,我會和他說的。」 「是。」管家點點頭,爾後退出飯廳。 這是珍基在珉豪家裡,第一次得到的安逸。 吃完早餐後,珍基坐在庭園裡。 「睡得好吧?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往珍基靠近。 「喔、嗯,很好。」珍基沒有回頭看,馬上意會到了來者的身分。 「少爺他,應該沒對你生氣吧?」 「為什麼要生氣?」偏頭看向身旁的玉澤演。 「因為你替我們說話。」 「珉豪不會因為這樣和我生氣的。」 「你又知道了?」 「嗯,不管我做什麼,珉豪都會理解我。」 「…。」玉澤演看見珍基的臉上掛著一抹幸福的微笑,眼裡閃爍著絲絲的驕傲,像是在說… 崔珉豪很愛他,所以明白他。 「不過,少爺常常不在,你不無聊嗎?」 「我不想打擾他。」話是說得美,但又何嘗不會希望珉豪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邊? 「我以為戀愛的人會喜歡粘著對方。」 「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。」 「少爺他真的很幸福。」玉澤演輕聲說,一面看向珍基,爾後勾起微笑。 「嗯?」沒聽清楚玉澤演的話,正準備追問,玉澤演就起身準備離去。 「有空再聊吧。」玉澤演向他揮揮手,便離去。 「喔…」點點頭,沒多說什麼。 一整天,珍基就在房子裡悠轉,悶德發慌也不曉得該去哪兒,畢竟珍基並沒有什麼朋友或什麼的。 不曉得他們,過得好不好… 到了晚上,珉豪終於回家了。 「我回來了。」珉豪走進房間,看見一片漆黑,正想開燈,卻被抱個滿懷。 「珍基?」 「嗯。」緊緊抱著珉豪。 「怎麼啦?」放下手中的公事包,也回抱住珍基。 「想你一整天了。」 「我也是啊。」揉揉珍基的發。 「珉豪今天很忙嗎?」珍基鬆開懷抱。 「還好,就是開了很長的會議。」脫下西裝,坐到房間裡的沙發上,拍拍身旁的位子。 「一定很累吧?」珍基乖乖的坐到那個位置。 「嗯,但是現在不累了。」捏捏珍基的臉,寵溺完全寫在臉上。 「你今天做什麼了?」 「嗯…沒做什麼,就到處走走。」 「走?你說在家裡啊?」 「嗯,你家就夠大了。」 「過得很無聊嗎?」 「不會。」搖搖頭。 「一個人在家裡一定很無趣,對吧?」 「不會…」用力的搖著頭,不想讓珉豪為自己太傷神。 「是誰教你對我說謊的?」大手扣住珍基的下顎,刻意用點力,想讓珍基知道自己現在很嚴肅的在談論這個問題。 「我沒有…」 「你的問題,就算有一百個,我一點也不會覺得煩。」像是看透了珍基的心思,直接了當的說。 「…。」 「珍基,你想任性就任性,因為是你,所以我不介意。你想生氣就生氣,因為是你,所以我不厭倦。」 「…。」扁扁嘴,無法否認的,珉豪的話讓珍基很感動。 「知道嗎?你再怎麼黏我,我都嫌不夠。」 「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任喔。」 「我知道,我早就準備好要負責你的一輩子了。」珉豪勾起唇角。 「崔珉豪。」抱住珉豪,緊緊的抓住眼前的這個人… 我愛你,好像沒有底限… 「嗯?」 「一個人真的好寂寞。」 「對不起。」親吻著珍基柔順的發捎。 「說一百次。」 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…」 「停!」珍基抬起臉。 「我才說八次而已,怎麼就叫我停?」捏捏珍基的臉頰,那種滑膩的觸感讓珉豪愛不釋手。 「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。」調皮的笑了,珉豪看著珍基淘氣的樣子,不住的跟著笑了。 「笑也不可以。」 「知道了。」珉豪收起笑容,把珍基還掛著笑容的臉壓向自己,爾後吻上那張頑皮的小嘴,一開始只是輕輕的吻著,慢慢的開始探向珍基的嘴裡、纏上珍基羞澀的軟舌。漸漸的,兩人沉溺在彼此的氣息裡,曖昧的呼吸聲交疊讓兩人一時半刻是無法抽身的… 「少爺…」聽見門外有人的聲音,珍基趕緊推開珉豪。珉豪有點無奈的起身,走向門口。珍基拿起沙發上的抱枕,緊緊的抱在懷裡。 「我知道了。」珉豪關上門,臉上有著滿滿的憂愁,走到珍基面前,捏捏珍基的臉頰,寵溺的勾起唇角…。 「有事嗎?」 「不太重要,我去處理一下就好。」 「別太晚睡喔。」 「嗯,你先睡吧。」輕啄珍基的嘴,爾後走出房間。 珍基嘗著房間裡的孤獨,他的內心很清楚的告訴自己,珉豪所謂的不重要的小事,一定很嚴重… 珉豪,走到書房,看著桌上依舊顯示保留的電話,很猶豫要不要接起。 「喂?」還是接起。 『我決定縮短期限了。』是珉豪的母親。 「什麼意思?」 『我說過,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整理和那個男人的關係,但我聽說了你差點為了他辭去所有的家僕。』 「我覺得這是很合理的決定。」 『總之,最後這兩天你就看著辦,我要開始行動了。』語畢,冰冷不帶情感的聲音不再,只剩嘟嘟聲傳入珉豪有些無法思考的腦裡… 珍基,我真渺小。 4. 珉豪回到房裡,看見坐在床上的珍基。 「解決了?」 「嗯。」 「你很累嗎?」珍基有些擔心。 「還好,我先去洗澡。」背過身,眉頭緊鎖的愁容不想讓珍基看見。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從背後緊緊環住自己。 「如果是有關於我,那你可以不用擔心。」 「珍基…」大手包覆住珍基較小巧的手掌。 「我會很堅強的,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,你是一個我愛不起的人。」 「不准說這種話…」珉豪不喜歡珍基總是貶低自己的價值。 「要愛你,我知道不簡單,所以我會很努力。」聽完珍基的一席話,珉豪拉起珍基在自己腰上的手,轉過身面向珍基。 「珉豪…」珍基捧起珉豪的臉,輕輕吻上珉豪深鎖的眉頭,想和珉豪一起分攤那種矛盾和不安。 「我也會保護你喔。」露出一個讓珉豪迷戀不已的笑容。 「傻瓜…」抱住眼前看起來明明就很脆弱的珍基,卻說著要保護自己。 除了感謝,也有滿滿的感動。 「所以不管多辛苦,我們一起面對吧!」珍基輕輕的在珉豪耳邊說著。 「謝謝你。」用力的吸著珍基身上獨有的氣息,想讓這個味道永遠屬於自己。 「我出門了。」珉豪輕輕吻上珍基的臉頰後,便出門上班了。自從那通電話後,整個家裡並沒有什麼變化,然後就在這天,電話來的第三天… 珍基坐在房裡,看著珉豪帶回家的書。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,爾後房門被打開了,而走進來的,是一個女人。 「你是?」 「這裡是珉豪少爺的房間,請你別擅自闖入…」管家有些緊張的說著。 「這就是珉豪的房間?」那個女人長得很清秀,看起來也很年輕。 「你是?」走到珍基面前,問道。 「我、我叫珍基。」 「請你出去。」 「為什麼這傢伙能在這兒,我卻不行?」 「因、因為這是少爺批准的。」 「那你們放心吧,以後珉豪的房間就是我的房間了。」那女人逕自的坐在房裡的沙發上。 「什麼意思?」所有人包括家僕、珍基都很疑惑。 「你們不知道嗎?我是珉豪的妻子。」 「妻子!?」 中午一到,珉豪匆匆的趕回家,原因是收到一封從珍基那兒傳來的簡訊… 『你妻子來找你了。』 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珉豪一進家門,便馬上走到客廳。客廳的情況就是珍基和一個女人面對面坐著。 「珉豪你好,我是你未來的妻子,姿靜。」 「我不認識你。」眼光飄向珍基,他不希望珍基誤會自己和那個女生有什麼關係。 「以後就會慢慢熟悉了。」 「是我母親派你來的?」 「別說什麼派,是已經安排好我們的婚事。」她淡雅的氣質或許能令一群男人潦倒於她,但這點對珉豪一點也起不了作用。 「你回去吧。」 「抱歉,我已經決定要住在這兒了。」 「我沒有同意這件事。」珉豪有些無奈。 「但是尹女士已經同意了。」 「我母親並不住這兒,她同意也不具任何意義。」 「今天開始…」門口傳了一個陌生的聲音,但珍基確實聽過。 「我也會住這裡,所以我的話,就是命令,並不需要接受你的同意。」 「媽!?」所有人看向聲音的方向,沒有一個人不震驚。 「崔珉豪,我已經預告過了,不是嗎?」 「這算什麼…」眼神看向珍基,珍基一語不發的坐著,面無表情的樣子讓珉豪更難受… 難過就表現出來,不要這樣子讓我好想不顧一切的抱住你! 「我想,既然一家團員了,有些外人必須離開的。」 「媽,希望您別太過分了。」 「是誰才過份了?死皮賴臉的住在這兒,一個誰也不是的人有什麼資格這麼做?」 「媽!」滿腔的怒意無處可發,珉豪只能拼命的克制自己。 「好了啦、」珍基起身,拉住珉豪。 「珍基…」好想摸摸他的臉,但… 珉豪其實真的很害怕,自己的母親會不擇手段的傷害珍基。 所以珉豪不敢抱緊珍基,只是交談也覺得困難。 珍基把珉豪拉到樓上,回到房間。 「對不起!」關上門後,珉豪緊緊抱住珍基。 「不用和我道歉啦…」 「都是我太膽小,都是我的錯…」 「珉豪…」 「嗯?」 「我搬出去。」 「你打算去哪?」 「我…我可以去上次住的小公寓嗎?」 「你一個人?」 「嗯,這樣也會讓你比較好做人。」 「李珍基…」珉豪捧起眼前的人的臉,那張讓自己愛了好多年的臉… 「你對我太好了。」珉豪有些慚愧。 「但我也讓你等了好久好久,不是嗎?」 「我也讓你等了。」 「珉豪…我說過了會堅強,所以你放心,我一個人可以的。」 「對不起,我絕對會想辦法的。」 「你別太累了,知道嗎?」珍基輕輕撫上珉豪的臉。 「珍基,如果你現在後悔愛我,那我給你機會退出。」抓住那只手,輕輕放到嘴邊親吻。 「你趕我?」 「我怕你想放棄,但怕我報復你。」 「我是那種人嗎?」 「不是。」 「那你問這是什麼問題?」珍基抬起另一隻手,撫上珉豪另一邊的臉頰。 「所以你願意和我一起繼續面對?」 「嗯。」 「我很小氣的,我只給你一次退出的機會,再也不會給你放棄的機會了。」 「我知道了…」輕輕的掛上笑容,兩個人達成了協定… 那份牽掛著彼此的愛情,是沒有所謂的退卻。 即便未來有很多看不見的考驗,愛你這件事,我們都不會放棄。 崔珉豪,我不希望你的懷裡躺著別人的影子,只有對你,我有無盡的佔有欲。 李珍基,我不要你被別人抱著,因為是你,我才擁有無盡的佔有欲和忌妒心。 我們,只屬於彼此。 珍基坐在地上,收拾著不多的行李,珉豪靜靜的看著他… 「看來,你比珉豪更懂事。」 「…。」珍基望向站在門口的尹女士,內心有無數的想法閃過。 「你需要我替你準備好房子嗎?」 「沒關係,不用了。」 「也是,我差點都忘了你對於露宿街頭很習慣了…」嘲諷的語氣不偏不倚的刺上珍基最在意的話題… 「…。」沒有回話。 「珉豪的妻子挺美的吧?」 「是。」 「很適合珉豪吧?」 「…是。」 「那我勸你最好離得遠一點。」語畢,她離開房間。走到珉豪的書房,現在應該說是她的書房。 「金管家…」坐定後,馬上把金管家請進來。 「是。」 「等到那個男的一走,你就把珉豪關在房裡,讓跟著我來的那幾個保鑣看好門。」 「可是…」 「這是命令。」 「…是。」金管家退出書房,帶上門。 是,他一開始也非常討厭珍基,但是… 他又怎麼看不出來珉豪和珍基之間有著多難分離的情感? 其實,他們誰也沒做錯什麼,只是傳統的道德觀在作祟… 「我走了。」珍基起身,提起行李。 「我載你去。」 「你待在這兒,知道嗎?」 「你一個人?」 「我會沒事的,你乖乖的待著,知道嗎?」 「珍基…」抱住眼前的人兒,有好多話想說,卻開不了口。 「珉豪,如果夾在兩個人中間很難受,你可以別顧慮我。」 「我不會難受,因為我很清楚我愛的是誰。」 「珉豪…你放心,我會沒事。」 「珍基,對不起。」 「別再說對不起了,我不是想聽這個才和你在一起的。」 「我知道了…」 「我走了,你自己要照顧自己。 「我再去看你。」珉豪就這麼目送珍基離去… 李珍基…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。 「少爺…對不起了!」金管家輕聲低喃了一句後,讓那兩位保鑣把珉豪打昏了。 「珍基…」倒下前,珉豪說的最後一句。 珍基,你變得好模糊,我找不到你了… 珍基到了公寓,看著狹小的公寓,內心卻寬敞得嚇人… 珉豪,好想和你說,其實我好後悔和你分開。 珍基努力打起精神,開始整理公寓,心情是明朗的,因為他知道珉豪會來,所以要收起悲傷的一面,讓珉豪可以少擔心一點… 只是,他等了珉豪兩周了,珉豪都沒有出現,手機也被停話了… 「少爺,吃飯了。」 「走…」躺在床上的珉豪明顯瘦了一圈,虛弱的語氣是很少見了。 「少爺,別再賭氣了,身體要緊啊!」 「滾…」 「少爺,你已經很久沒吃了…」 「讓我來卻少爺吧。」 「澤演?」 「請交給我。」 「好吧…」管家離開房間,走之前把飯菜交給了玉澤演。 「少爺,請您快吃吧。」 「…。」 「他…他不是要你要照顧自己嗎?」 「…珍基。」乾澀的雙唇輕輕吐出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名字,是他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疼愛都嫌不夠的愛人… 李珍基,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? 李珍基,你現在是不是很孤單? 李珍基,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? 你是不是氣我都沒有找你,你是不是又開始以為我不愛你? 李珍基,我好想你,想念你的一切,我卻不能找你… 對不起,我被軟禁了。 對不起,我沒有吃飯。 對不起,我沒有好好照顧我自己。 對不起,我太愛太愛你… 5. 「我替您去和他說你的狀況,所以…您就吃吧。」 「你…」 「您別擔心,我晚上就出發。」 「麻煩你…把這個給他。」 「什麼?」玉澤演看見珉豪艱難的撐起身子,拿下脖子上的項鍊,交給玉澤演。 「給他,他就明白了…」 「是。」點點頭,收下那條項鍊,爾後把飯菜放到珉豪眼前。 「我知道了。」珉豪慢慢的開始進食。 「謝謝您的配合。」 「咳咳…」珉豪突然放下湯匙,咳了起來。 「少爺?」 「咳…」珉豪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倒下… 晚上十點,玉澤演來到了公寓的門口。按下門鈴… 「澤演?」一開門,看見的是珍基期望落空的表情,以及明顯消瘦的身子。 「嗯,是我。」 「請進。」 「我來,是要告訴你少爺的狀況。」 「嗯。」兩人面對面坐著。 「珉豪他…是不是出事了?」 「怎麼這麼問?」 「因為我從剛剛就覺得好難受,所以…」 「…。」玉澤演有點驚訝,但馬上收起那失控的表情。 「少爺他,現在和那位姿靜小姐正在籌備婚禮,兩個人感情很好。」 「這樣啊…」珍基輕輕勾起唇角,這樣的淡然讓玉澤演很疑惑。 「你不生氣嗎?」 「反正珉豪沒事嘛,這樣不就好了?」 「…。」這樣的回答讓玉澤演罪惡感很重… 「而且,你在騙我,不是嗎?」 「我…」 「珉豪被關起來了嗎?」 「是…」不想瞞,畢竟也瞞不了。 「那他現在怎麼樣了?」 「因為兩周沒吃飯,剛剛送急診室了。因為胃發炎再加上感冒所以有點虛弱…」 「澤演,麻煩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好嗎,我現在不能出現在他面前,所以…」珍基拔下頸上的項鍊,塞到玉澤演手裡。 「給他,他就明白了…」 「我知道了。」語畢,便要告辭。走出珍基的家門後,玉澤演一點離開的力氣都沒有… 看來,我太低估你們的愛情了。 看著手中的兩條鍊子,玉澤演的罪惡感湧上心頭,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,真的別無選擇,所以… 對不起你們了。 隔天早上,珍基踏出家門,下定決心要去找工作。只是一整天下來都很不順利,很多的老闆都用工作經驗不足來打發珍基… 好像珉豪一不在身邊,我就什麼都不會了。 珍基沮喪的準備回到家裡,卻一直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著…有些緊張的加快腳步,明顯的聽見後頭的人緊跟著。突然,珍基被抓住…! 「誰?」 「別吵!」是沒聽過的聲音,這更加劇了珍基的恐懼…。珍基被拖到了最近的暗巷後,感覺到頸部那兒架上了一把鋒利刀。 「我是來殺你的。」 「為、為什麼?」 「因為你是多餘的…」語畢,加重手的力道。 「我知道了。」珍基沒有掙扎的任人宰割。 「挺認命的…」 「嗯…」 「哼、真不好玩。」正準備斃命的同時,那人的雙手被抓住,爾後珍基聽見了扭打的聲音… 誰來救我了…? 珍基的頸上被劃下一道傷口,正在淌著血… 珍基好希望能在此時此刻能看見珉豪。 「哥!」一個熟悉的聲音,珍基努力的集中精神想,只是很暈… 「泰民…?」 「對,我是泰民,你撐著點!」泰民抱起珍基,跑向離這兒最近的醫院。 玉澤演到醫院的自動販賣機買咖啡,看見醫院的門口跑進來一個很莽撞的少年,還抱著一個人,而且那個人… 是李珍基! 玉澤演清清楚楚看見了珍基在流血,而且是很危險的失血。玉澤演快步走回珉豪的病房,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向珉豪說。 「少爺…」 「嗯?」珉豪躺著,卻沒有闔眼。 「我剛才看見珍基少爺了。」 「他來看我了?」原本的面無表情染上了一層情緒。 「不是,他被送來急救了。」 「急救?」激動得坐起身。 「是,他流了很多血,是一個少年抱他來的。」 「少年?」大概是泰民… 「你醒了?」尹女士走進病房。 「挺有精神的,在說些什麼?」 「沒有…」珉豪向玉澤演使了個眼色,要玉澤演去看看珍基,爾後自己躺下。 「珉豪,我還是勸你搞清楚狀況…」 「什麼狀況?」 「你要是再這樣不聽從我的安排的話,你那個寶貝會怎樣,我也不知道…」 「什麼?」珉豪再度坐起身,一鼓怒意沖上腦門。 「聽說今天他很幸運的受點皮肉傷而已,下次我就…」 「你怎麼知道他在哪?」 「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?」 「你針對我就好,為什麼要傷害他?」珉豪有些激動。 「哼、我只不過是給他點顏色瞧瞧,讓他知道高攀你是多不自量力的行為。」 「你…」珉豪完全無法想像珍基到底還被她怎麼了,應該說是未來不曉得她還會出什麼手段來傷害珍基… 完全無法想像在珍基最脆弱的時候,我只能躺自病床上… 完全無法想像再珍基最危險的時候,就他的不是我自己… 天呐、李珍基,現在真的好想見你! 「珉豪,你投降吧,你贏不過我的。」 「你…您到底要什麼?」壓下怒火,珉豪決定要用別的方式來保護珍基。 「我要你和姿靜結婚、繼承公司。還有,把那個人給甩了。」 「就這樣?」 「對。」 「我可以答應你,但是…您也必須答應我。」 「說說看。」 「不准再去傷害他,連一根頭髮也不准動。」 「你在命令我?」 「你答應我,我就答應你。」 「哼、你在和我談條件?」 「這是遺傳您的,不是嗎?」 「好,我知道了,我不會動他。」 「好,那我會去接管公司。」 「珉豪,我勸你別天真了,你必須和姿靜結婚,也必須甩了那個人,我是不可能讓你只選擇其一的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 珍基,對不起,這是最後一個方式… 「我要打電話。」 「打給誰?」尹女士問。 「你不必擔心,我已經答應的事不會反悔的。」 「好吧…」從皮包裡拿出珉豪的手機。 「就一通電話,講完我就還你。」 「好。」尹女士走出病房。 珉豪拿起手機,撥了一個號碼…。 醫生替珍基止血後,把傷口包紮好。 「這樣就沒問題了。」 「醫生,謝謝你。」泰民恭敬的鞠了個躬後,便送醫生走出病房。 「哥…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泰民走到珍基旁邊,內心真的很矛盾… 明明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要管你,卻還是不小心找到了你。 但是,幸好,你沒事,這樣就好。 泰民摸摸珍基的臉,明顯的感覺他瘦了。 「你和珉豪哥,到底怎麼了?」 「珍基哥,累了吧?」 「珍基哥,愛上珉豪哥的你,真的讓我好心疼…」泰民握住珍基的手。 是真的心疼你,心疼到想抱緊你的那種。 玉澤演隔著病房看著裡頭的泰民和珍基,他突然感覺到李珍基的過去自己是一無所知,玉澤演有些無奈的搖搖頭… 李珍基,是一個玉澤演不能愛的人,卻在無意中愛上了… 珉豪少爺,我該怎麼辦? 玉澤演摸向口袋,看著那成對的項鍊。 有些刺眼呢… 玉澤演走回珉豪的病房,看見坐在那兒像在思考的珉豪… 「少爺?」 「你是誰?」 「我?」 「你去找過珍基了嗎?」 「是,這項鍊是他要我給你的。」走向病床,掏出口袋的項鍊。 「你…怎麼知道珍基在哪?」 「我、」玉澤演拿著項鍊的手停在半空中。 「你到底是誰?」 「…這並不重要。」 「如果我沒猜錯,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吧?」 「少爺,你別無聊了,我只不過是個下人罷了。」 「一個下人怎麼會查得到珍基的下落?」 「我並沒有查。」 「你要什麼?」珉豪逕自的問。 「什麼?」 「你在我家臥底這麼多年,是想掏空我們集團的財產嗎?」 「…。」玉澤演不得不承認,珉豪是個很敏銳的人,又或是該怪自己太大意,不小心露出了自己勢力龐大的馬腳… 「如果你要的是財產,那麼…」 「不好意思,」玉澤演打斷珉豪的話。 「過去的四年,我是為了要掏空你們的企業而臥底這點是沒錯的。但是從剛剛開始,我不再為了財富而委身於你們家。」 「那你要為了什麼?」 「我想你很明白有什麼會比財富更具有吸引力。」玉澤演走出病房,這一次,算是玉澤演的宣戰吧…。 珉豪現在只能祈禱,珍基不要變心… 但是現在的珉豪,不曉得自己有哪一點値得李珍基去愛? 看來,真的只剩下這個方法能讓你安全。 但是…這次,我們大概也真的得結束了… 李珍基,對不起,我愛你。 只是,真的無路可走了… 請你忘了我這個傷透你心的壞蛋。 珍基緩緩張開眼… 「哥!你醒了?」泰民一看見珍基動,趕緊上前去。 「這裡是…?」珍基明明自己剛剛自己倒在巷子裡… 「是醫院,你剛流了好多血…」 「是你救我的?」 「恩,你沒事就好。」泰民輕輕稍微放心的勾起唇角。 「好暈…」 「哥再睡會兒吧,餓嗎?」 「不會…」搖搖頭,閉上眼打算繼續睡。 「我去替你買點吃的。」泰民一走出病房,就看見玉澤演站在那。 「你有事嗎?」 「去看珉豪吧。」 「珉豪哥?」 「我想他大概會想找你。」 「你是誰?」 「是他們家裡的管家。」 「嗯…幾號房?」 「四零七。」泰民馬上去尋找那間病房。玉澤演見他走遠,便走進珍基的病房… 李珍基,或許你會恨我,但對不起,我還是想愛你。 你的崔珉豪,已經不可能再愛你了… 「珉豪哥?」泰民走進病房,看見坐在床上的珉豪。 「泰民?」珉豪有些激動的看向他。 「你和珍基哥是怎麼了?」 「我…」珉豪垂下臉,一字不漏的把這兩周的事告訴泰民。 「什麼?」 「…。」 「你有妻子!你這樣對珍基哥公平嗎?」泰民站起身,他很生氣,真的很生氣! 「我根本沒有選擇權。」 「真的是瘋了!」 「所以,我有事要拜託你。」斂下眸子,珉豪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反駁。 「照顧他,不要再讓他難過了…」 「你以為珍基哥會這麼輕易的讓你走?」 「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好,讓他放棄我…」 「崔珉豪,你很自私你知道嗎?」泰民克制不住的上前,抓住珉豪的領子。 顧不得什麼尊重,顧不得什麼倫理,也顧不得珉豪的虛弱,他很想狠狠打崔珉豪一頓!他想讓珉豪放棄那個天真的想法! 李珍基是忘不了崔珉豪的,以前是,現在是,以後也是… 「我知道…」珉豪沒有掙扎,因為他知道自己真的很自私… 不然,他不會堅持要李珍基留在自己身邊。 不然,他不會以為李珍基永遠都是自己的。 不然,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… 流淚。 6. 「哥…」泰民鬆開手,這是這麼多年來,他第一次看見珉豪哭泣。 「對不起,我別無選擇。」 「哥,對不起…」 「代替我,好好的愛他。」 「哥,珍基哥是不會放棄你的。」 「拜託你了…」珉豪已經到了要下跪的程度。 「我知道了。」泰民又何嘗不難受? 為什麼相愛的人要這樣分離? 你們到底做錯什麼了? 分離了六年又再度重逢,你們的幸福到底遺漏到了何處? 「珍基…再也別去愛珉豪了吧…」玉澤演揉揉珍基的發,眷戀的看著珍基的睡顏。 「我會讓你眼裡看見我的。」玉澤演說完,便離開病房。 「哥好好休息吧,我先回去看珍基哥了。」 「泰民…我還有件事要拜託你。」泰民才剛走到門口,馬上被珉豪叫了回來。 「什麼?」 「就是…」 李珍基,對不起。 如果你能再找到一個愛的人,那麼就去愛吧… 如果他們能給你我不能給你的幸福,那麼你就擁有吧。 剩下的不幸,都給我承擔。 我不會痛,因為最痛的是失去你,而不是想念你。 李珍基,不是你高攀我,而是你的每一瞬間,我都不配。 「哥,準備回家羅!」 「嗯。」珍基點點頭,目光飄向窗外。 「哥?」 「珉豪…也住在這間醫院吧?」 「嗯…但是大概出院了。」 「嗯。」起身,走出病房。 珍基一走到門口,就看見那裡有一台黑色名車。 「少爺請小心點走。」珍基回過頭,看見珉豪走了出來。 「珉豪…」珍基沒有打算引起珉豪注意,所以默默的退到門外。 「好了,快點出發了,少奶奶和少夫人都在得少爺回去。」一個黑衣男子要駕駛的人快點動身。 珍基目送珉豪離去,心痛的感覺充斥著心頭… 「哥…」泰民突然從珍基背後緊緊抱住他。 「怎麼了?」 「我好心疼你…」泰民緊緊的抱住珍基,語氣聽起來很痛苦… 「如果可以,我好希望…」 我能成為你的眼睛,替你擋掉無數心碎的畫面。 我能成為你的耳朵,替你過濾那些無情的話語。 我更希望,我能成為你的愛情。 「泰民…對不起。」 「沒關係,我知道。」 我早就知道,除了珉豪哥,你沒有別人了。 珍基原本打算收回跟著那部車子的目光,卻親眼看見那台車子和對向的卡車相撞,然後…起火燃燒。 「泰民…」 「怎麼了?」 「那是…珉豪坐的車,對不對?」珍基微微顫抖的手指向遠處的火源。 「…。」泰民還沒來得及回答,珍基就失去意識了。 「哥!」 珍基再睜開眼,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,他知道他是醫院。 「哥…你醒了嗎?」 「珉、珉豪呢?」珍基坐起身,眼神驚慌得看向泰民。 「…。」 「說話啊!珉豪呢?」珍基有非常不好的預感,他真的很怕失去珉豪… 永遠的… 「珉豪哥他…他得救了,轉進加護病房了。」 「我要去看他!」想下床,但馬上被泰民按回去。 「不要攔我!」 「不要去…」泰民的表情很認真,讓珍基更緊張… 「為什麼?」 「別去,你不會想知道他怎麼了。」 「傷得很重嗎?」 「…。」 「泰民…告訴我,拜託你告訴我。」 「哥…放棄珉豪哥吧。」泰民抱住珍基,珍基感覺到了肩膀有滾燙的淚水… 泰民為什麼要哭? 「為什麼?到底怎麼了?」 「就當作珉豪哥沒存在過吧。」 「到底…怎麼了?」 「…。」 「李泰民!」珍基有些激動的喊著眼前什麼也不說的人的名字。 「他忘記你了!」話一落下,沉默良久。 「什麼意思?」 「珉豪哥他什麼都忘了,失去記憶了!」 「騙人…你說謊對不對?」 「我沒有說謊。」 「可是…他說會來找我的。」 「…。」泰民沒有答腔。 「他還說…還說了好多,他說愛我,他說會一輩子在一起的啊…」 「哥,珉豪哥他出車禍了,傷得很重,他已經忘記你了!」 「泰民…我是不是還沒醒?」 「你醒了,你現在很清醒。」 「可是我為什麼覺得,這一切都是假的呢?」 「是事實,全部都是事實…」 「泰民…你騙我也好,為什麼要這麼殘忍?」 「我不想讓你比現在更難過。」 「但也沒有比較不難過啊…」珍基哭了,還是忍不住淚水。 崔珉豪,最殘忍的人,是你才對! 珉豪一睜開眼,便看見身邊站了兩個女人… 「你醒啦?」年紀比較小的女人看起來很高興。 「嗯…這裡是哪裡?」 「是醫院,你出車禍了。」 「車禍?」 「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醫生走了進來。 「請問一下…我叫什麼名字?」珉豪揉揉太陽穴,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疼痛。 「咦?」珉豪的問句讓所有人沉默。 「你、你不記得了嗎?」 「你是誰?」 「我、我、」那女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。 「我是你的媽媽,那個女生是你的未婚妻。」年紀比較大的女人第一次開口。 「未婚妻?」 「對,你們原本說好了下個月要結婚。」 「結婚?」 「對,我希望這次的意外不會影響婚期。」 「少奶奶…」站在一旁的金管家認為少奶奶這樣欺騙珉豪的行為很不妥當。 「原來…」珉豪點點頭,看向在床邊的女人。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 「我是姿靜。」 「對不起,我忘了你。」 「沒關係,你、你會想起來的。」姿靜也跟著編織謊言。 「嗯…」珉豪點點頭。 「病患需要休息,所以請你們先出去吧。」醫生一說完,所有人都乖乖離開病房。 「少奶奶,這樣欺騙少爺好嗎?」 「這樣也省得我麻煩,剛好。」 「可是…」 「你只是個管家,沒必要擔心那麼多。」 「…是。」 珉豪少爺,你到底是犯了什麼罪,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? 「哥,和我走吧…」 「去哪?」 「去哪都好,就是不要再掛念珉豪哥了。」 「…泰民,我不想忘記他。」 「但是他忘了你!」 「我知道…」 「為什麼你要這樣傷害自己?為什麼不肯面對以後再也沒有珉豪哥的事實?」 「…。」這次珍基沒有答腔,只是低著頭。 「對不起…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。」泰民知道,李珍基哭了。緊緊抱住珍基顫抖的身子。 他真的好希望,李珍基是屬於他的,這樣…他們都不必那麼心痛。 「哥,以後讓我照顧你吧。」 「對不起…」 「不愛我也沒關係,忘不掉珉豪哥也沒關係,是我、是我放不下你。」泰民伸手拭去珍基臉上的淚水。 「我和珉豪說過,如果他忘了我,我會讓他再愛上我…」 「哥會受傷的…」 「我已經受傷了。」 「哥…」 「我說過了,會堅強的,所以…」珍基胡亂抹去自己的淚水。 他知道這一次,自己不能再哭泣。 崔珉豪的記憶,等著自己去喚醒。 崔珉豪,你讓我最痛的是…即便你給的是殘忍,我依然全部都愛。 後來,珍基繼續住在那棟公寓,依舊婉拒了泰民的好意。這天,家裡來了客人… 「是你…」珍基一開門,就看見姿靜站在門口。 「我可以進去嗎?」 「嗯,請進。」 「我帶了為客人來看你,他等會兒就上來了。」姿靜一坐下後,便說。 「嗯…」珍基知道他說的客人是誰。 「我希望你可以退出。」姿靜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。 「為什麼?」 「因為我們要結婚了,他現在很愛我。」 「那是因為他失憶了。」 「唉…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頑強。」 「…。」 「你要多少錢?」 「什麼錢?」 「離開這裡,離開我老公,總需要錢吧。」 「我不會離開珉豪的。」 「等一下你看到以後,再決定吧。」輕輕勾起唇角,讓珍基很不安。同時,門鈴響了。 「大概是珉豪。」姿靜搶先一步去開門,珍基不得不承認,現在真的很緊張… 不曉得有沒有辦法承受你們親昵的畫面… 崔珉豪,拜託你不要太殘忍。 「你好。」珉豪沒變,依舊是那張他愛的臉孔,只是看起來比上次胖了些。 「你、你好。」珍基全身顫抖著。 「我聽她說了,你是我以前最要好的朋友嗎?」珉豪笑了,在珍基眼裡,這抹笑容依舊是他最喜歡的那種… 最要好的,朋友… 崔珉豪,你相信她的話,你難道看不清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誰嗎? 是李珍基啊… 「是,我是李珍基。」 「對不起,我真的誰也不記得了…」 「沒關係,我知道。」 如果可以,我不要你說對不起。 「老公,拿那個給他。」 「喔、我差點忘了。」珉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,紅色的。 「這是…」 「這是喜帖,希望你能來參加。」 「…恭喜你們。」珍基接下那張喜帖,不能克制自己的顫抖著… 崔珉豪,你要結婚了…? 「我和珉豪要去試婚紗,先走了。」 「下次再來看你。」珉豪輕輕勾起唇角後,便走出家門。 從崔珉豪手中接下的喜帖… 是我這輩子見到讓我最痛苦的喜訊。 崔珉豪,我的愛,該怎麼辦? 7. 「老公,你說這套好嗎?」姿靜一連換了好多套禮服。 「嗯,很漂亮。」 「你很累?臉色不太好。」 「嗯…我沒事。」 「你是想起了什麼嗎?」姿靜不免懷疑,畢竟自從踏出李珍基的家門後,珉豪就怪怪的了。 「沒有,有什麼好想的嗎?」 「也沒有啦…」垂下臉,內心松了一口氣。 「還有兩套吧,再去換吧。」 「嗯!」掛上幸福的笑容。 李珍基… 「少爺,你電話響了。」珉豪想得出神,完全沒發現手機響了。 「喔、謝謝。」看了一下來電顯示,爾後接起。 「喂?」 『珉豪啊、你身體還好嗎?』 「嗯,還算可以。」 『在幹麻?』 「…陪姿靜挑禮服。」 『嗯…我想和你說,我查到了你要的資料。』 「我明天去公司的時候,我再順道去找你拿。」 『嗯。』 掛斷電話,走回方才的位子上。 「少爺,是誰打來的?」 「喔、是公司的經理。」 「少爺抱歉,是董事長要求要知道你每一通電話的對話人。」 「我知道,你別太拘束。」董事長就是尹女士,珉豪的母親。 「謝謝少爺。」 玉澤演坐在辦公室裡,過去的四年待在珉豪家也大致摸透了亞東企業,只差一步就能夠整垮這個龐大的企業,但玉澤演並沒有感覺到喜悅… 他知道自己毀了崔珉豪後,崔珉豪並不會因此而向自己求饒,也不會因此而放棄李珍基… 其實現在玉澤演最想得到的,就是最得不到的李珍基。 「哥!」辦公室的門被打開,一個女人走進來。 「喔、你來啦。」 「嗯,你準備要接管集團了嗎?」 「對,其他的先交給你了。」 「其實我還蠻喜歡那個崔珉豪的。」 「姿靜,你愛上那傢伙了?」 「嗯…」有些害羞的低下頭。 「你傻啦?他不是和…」 「出院那天,珉豪出了車禍,他失憶了。」 「失憶?」 「對,他誰也不記得,所以尹女士順勢就騙了珉豪。」 「所以…你算是很順利的即將成為崔珉豪的妻子。」 「嗯,不過哥放心,我雖然喜歡他,但我也不會忘記任務的。」 「那就好。」 「晚上要和珉豪吃飯,我先走了。」 玉澤演和玉姿靜,他們都是以破壞亞東企業的身分滲透進崔家。 「哥,你真的要工作?」泰民邊吃蘋果邊問。 「嗯,不然我沒事做。」 「不過哥要做什麼?」 「嗯…」珍基仔細的思考著。 「不然哥,來我們公司工作吧?」 「你們公司?」 「嗯,是條件不錯的企業。」 「可是我沒有什麼專長啊。」 「去看看有什麼職缺,那麼大的公司總會有適合你的位置的。」 「嗯…那明天去試試吧。」 隔天早上,泰民和珍基一起到了公司。 「哥加油,別緊張喔!」 「嗯。」點點頭,爾後向泰民道別。泰民看著珍基的背影,感覺到了珍基的寂寞… 好想抱緊你,卻害怕你逃離。 「珍基哥…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和謝謝,我想要你愛我。」泰民輕輕的向珍基的背影說上這句話,然後準備上班。 「珍基?」玉澤演在電梯門關上以前,看見了李珍基走了過去,趕緊打開電梯門。 「澤演?」 「坐這部吧。」 「你怎麼在這兒?」頓時,只剩下兩個人。 「我…」玉澤演不曉得該怎麼回答。 「你穿西裝,你在這裡工作嗎?」 「那你來這兒幹麻?」 「喔,我來找工作。」 「為什麼要工作?」 「嗯…我、」 「崔珉豪他,真的忘了你?」 「…那又怎樣?」 「沒怎樣,我只是…」電梯停在十三樓後,門打開。 「哥?」進來電梯的是,姿靜。 「哥…」珍基默念。 「你怎麼在這兒?連我哥也不放過嗎?」 「別說了。」 「本來就是,纏著我老公又來纏我哥,真是賤.命。」 「姿靜,我有教過你講這種話嗎?」 「幹麻這麼嚴肅,我說的是事實。」 「玉姿靜!」 「知道了。」不滿的撇過臉。 走出電梯後,珍基知道玉澤演的身分了。因為每個員工都笑臉盈盈的對著玉澤演說:「董事長早安。」 「我們的事下次再討論,你先回去吧。」 「知道了。」目送姿靜離開後,玉澤演看相身旁的珍基。 「和我進來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我想測試一下新進員工,不行嗎?」 走進辦公室後,珍基站得很遠,一語不發。 「過來坐。」 「原來…是為了幫你妹妹,才會對我好的嗎?」 「不是。」 「如果是為了除掉我,那你放心,我不會去煩珉豪的。」 「我說了不是!」 「但是,我覺得是。」 「你、」 「不要利用我,你的目的是什麼?」 「…。」 「你為什麼要假裝是傭人?你是不是想要陷害珉豪?」 「夠了,不要再說崔珉豪了!」 「那你說清楚啊!」珍基也跟著激動起來。 「對,我是企業臥底,我是要毀了崔珉豪沒錯!」 「我不會幫你的,我也沒辦法幫你。」 「你在說什麼?」 「不要以為幫助我我就會幫你毀了珉豪,反正他也不記得我了,我不具有任何力量,所以…我先走了。」 「等一下!」 「我不是要利用你,我只是…」 「我說得很明白了,他不記得我了,所以我毫無用處了…」 是啊…我什麼也不是了。 珍基臉上的悲傷盡收玉澤演的眼底。 崔珉豪到底是哪一點値得讓你愛得這麼痛徹心扉? 「你還是有用處的。」 「什麼意思?」玉澤演的一句話,讓珍基很疑惑。 「我只差一步,就可以毀了崔珉豪…」 「…。」珍基沒有答腔,只是聽著。 「但是…如果你用你的一切來換,我可以放崔珉豪一條生路。」 「我的一切?我什麼都沒有…」 「我是指…你。」 「…這有什麼意義?如果你是想讓珉豪傷心,那麼現在用這麼方法也沒用,因為他忘了我!」珍基一再強調的事實,反覆的割在心上。 「這個條件無關他,他只單純的籌碼。」 「…。」 「你只要待在我身邊,你就可以救他了。」 「我…」 「不要答應!」泰民推開門,走了進來。 「泰民?」泰民一路問著有看到珍基的同事,找到了這裡。泰民不知道,原來自己工作的公司負責人,竟然是他… 「哼、你算什麼?」玉澤演不屑的笑了。 「珍基哥,由我來保護,所以…請你不要打他的歪主意了。」 「你都不擔心崔珉豪嗎?」 「珉豪哥,根本就是你打敗不了的人!」 「你怎麼知道?」 「你根本就不夠了珉豪哥。」 「但是現在,只要我一通電話,亞東企業馬上就會瓦解。」 「那你倒是試試看啊。」泰民勾起唇角,看起來很有信心。 「…。」 「為什麼不試,我看八字根本還沒一撇呢。」 「不要想用這個方法來逼珍基哥就範。」 「哼、你是我的員工不是嗎?」 「現在不是了。」丟下名牌,泰民拉著珍基走出辦公室,出去以前,泰民回過頭… 「還有,請你記住,你是贏不過珉豪哥的。」 「如果是失憶前,我也會這麼覺得。」 「…。」泰民沉默。 「現在的崔珉豪,和籠中鳥沒有太大的差別,只是媽媽的傀儡罷了!」 「遊戲還沒開始呢。」泰民拉著珍基走出辦公室。就這麼走出這間公司… 「泰民…」 「嗯?」停下腳步。 「以後不要再管我了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我不想再害你了…」 「剛剛我辭職,不是因為你,我是為了珉豪哥。」 「一樣,要不是因為我…」 「哥…不要覺得對不起我,因為你沒做錯什麼。」 「可是…」 「要說誰做錯了,那大概也只有我。」 「泰民…對不起。」 「我最討厭你…和我說對不起。」 「因為那只會讓我覺得,我愛你根本就是一件傻事!」 「…。」 「我和鐘鉉哥不同,我沒辦法說放棄就放棄!」 「不要只是推開我,不要只看著珉豪哥,不要忽略在你眼前的人是我,李泰民!」 「對…」除了道歉,珍基無話可說。泰民不想聽見,於是衝動的吻上李珍基的唇… 李珍基,我想我愛你已經愛過了頭。 「除了抱歉,我什麼都給不了。」珍基的眼神失去了焦距。 「哥…忘不了珉豪哥也沒關係,到我身邊,讓我照顧你。」 「泰民…你會受傷的。」 「已經受傷了。」 「…我不想,對你這麼不公平。」 「珉豪哥,也對你不公平啊!」 「但是…是我自己選擇的。」 「…。」 「我走了,泰民你要好好過日子,不要管我了。」轉過身,還沒能跨出腳步,就被泰民抱得很牢。 「我不要放你走!」 「我沒辦法再傷害你了…」 「不管你愛的人是誰,不管你看的人是誰…我都不要你一個人面對!」 「泰民…不要這麼傻。」 「我更不要…我更不要你為了崔珉豪犧牲自己!」 「我沒有…」 「如果我現在放你走,你絕對…會去那個人的身邊。」 「我…」 「所以,不管怎樣,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邊,我不要你再這樣虐待自己了!」 「可是、」 「李珍基,你聽清楚,我愛你啊!」泰民加重抱住他的力量。 「不管你怎麼想逃,我都不會再放手了!」 「就算你永遠都不會看我,我也不要再讓你一個人流浪了!」 「泰民…放手。」 「不管你願不願意,我都不會放手。」 「…。」 「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,等珉豪哥恢復記憶吧…」 李珍基,因為愛你,所以放不下你。 但也因為愛你,所以讓你追尋你的愛情。 會把你還給珉豪哥的,但在這之前,你身邊的人,會是我。 8. 「珉豪也要挑西裝吧。」 「嗯…和平常一樣的款式應該可以吧?」 「可是,婚禮一輩子就一次,特別一點不是比較好嗎?」 「那我明天也去挑好了。」珉豪輕輕勾起唇角。 「可是我明天要回家一趟,那我珍基陪你吧。」 「珍基?」 「嗯,李珍基,你的好朋友啊。」 「也可以。」 李珍基,會讓你更痛苦的… 玉姿靜邊想,掛起虛假的笑容,親昵的挽著珉豪的手。 隔天,珍基站在西裝店門口。有點猶豫,但昨天一接到那女人的電話,本來不想來,但還是忍不住… 「對不起我遲到了。」 「沒關係。」 「姿靜她希望我在婚禮上能穿得特別一點,所以就麻煩你來幫我挑了。」 「嗯…她有和我說了。」珍基點點頭。 珉豪進去後,換了很多套衣服,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歡的。 「這套好嗎?」珉豪站在珍基眼前。 「嗯…」你穿什麼都好看,不是嗎?珍基突然一陣鼻酸,但他知道必須壓抑。 「那就這套了,對了,我還想挑領帶。」 「領帶?」 「嗯。」 「藍色的好了。」珉豪拿起一條藍色領帶,看向珍基。 「嗯,很搭。」珍基努力打起精神。 「打打看好了…」珉豪笨拙的想打領帶,卻怎麼樣也打不好。 「我來幫你吧。」珍基接下那條有些淩亂的領帶,細心的替珉豪打上。兩人的氣息很靠近… 不曉得,珉豪會不會想起我是誰? 「謝謝你,你很會打領帶耶。」 「嗯…」低下頭,他不想就這樣在珉豪面前流淚。 「怎麼了?」 「沒事,這條領帶真的很不錯,挑好的話,我就先走了。」珍基鞠躬後,馬上轉身準備離開。 「等一下!」情急之下,拉住了珍基的手。 「怎、怎麼了嗎?」 「你要去哪,我順道送你。」 「不用了…」不著痕跡的甩開珉豪的手。 「我說話冒犯到你了嗎?如果是…就讓我當作是賠罪,送你回去。」 「那…你和我去一個地方好嗎?」 「嗯,好啊。」珉豪一口答應後,便讓司機開車過來了。 「去哪?」 「S高。」 「是你讀的高中嗎?」 「我們是在那裡認識的。」 「我也念那嗎?」 「對…」 那裡,是我們的開始,但你已經忘記了。 「哇,好漂亮的學校。」 「嗯,跟我來。」珍基帶著珉豪到了圍牆邊的長椅上。 「這裡…」 「我常常睡在這裡,可是都被你罵。還有,我遲到都會翻這面牆,可是每次都被你抓到。」 「我?」 「嗯,你以前是學生會會長,常常找我麻煩。」珍基儘量讓自己的語調是平穩的。 「我的個性是怎樣?」 「很霸道,又很冷酷,我一開始很討厭你。總是命令人,根本就不在意別人是不是有什麼困難…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事…」 明明就喜歡,卻只霸道的說一句看我就好… 珍基沉默,拼命忍住眼中的淚水… 崔珉豪,你想起來了沒有? 「原來我以前是這樣的人啊,一定很討人厭。」 「不對,大家都喜歡你…」 我也好喜歡你啊…崔珉豪! 「那我還真是幸運,這麼差勁的個性還會有人喜歡。」 「…。」 「你怎麼了?」 「你真的…一點都不記得了嗎?」珍基看向他,眼眶裡的淚水正打轉。 「對不起,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。」一臉歉疚的看向珍基。 「沒關係…總有一天,你會想起來的。」 「不過…我覺得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,現在的我很幸福。」 「…。」 「所以,你就當做重新認識我吧。」 「…。」 「希望我的婚禮你會到。」 「嗯…」珍基努力的撐起嘴角,拼命的忍住眼淚。 「不好意思,我接個電話。」珉豪起身,背對著珍基。 崔珉豪…怎麼可能重新… 崔珉豪…你把我忘得太過徹底了。 珍基覺得眼前的珉豪逐漸模糊。 「不好意思,公司有急事,我得先走了。」 「你先走吧…我、我在待會兒。」 「嗯,下次在一起吃飯吧。」 「好…」 崔珉豪,你的一切都好熟悉,但你的記憶卻陌生了。 「少爺,您怎麼關機了呢?」珉豪一上車,司機便很慌張的看向他。 「抱歉…」 「少奶奶已經快失去耐性了。」 「我等會兒到公司,會主動連絡她的,你別擔心。」 「少爺,請您…」司機噤聲,因為… 崔珉豪在哭,表情是陌生的脆弱。 「少爺…?」 「開車。」珉豪低下頭,拿出口袋裡從早上就開始關機的手機,撥出。 「喂。」 『怎麼了?』 「來接珍基吧。」 『你和珍基哥在一起?』 「嗯,他現在在我們以前念的高中。」 『珉豪哥…你這樣對嗎?』 「對不起,是她硬要珍基陪我去挑婚禮用的西裝。」 『你當初拜託我替你隱瞞你假裝失去記憶的這件事時…你是怎麼說的,你忘了嗎?』 「泰民…對不起…」 『你對不起的,是珍基哥…你一再的傷害他,這算什麼?你不是說了會別再去見他,不要動搖自己的嗎?』 「對不起!」 『我不需要你道歉,你就算道歉了也沒辦法給珍基哥幸福。』 「我…」 『你根本就給不起!』 「對,我給不起。」 『那你為什麼要一直出現在珍基哥面前?』 「我…」 『你要是再拖下去,我絕對不會讓珍基哥再回到你身邊。』 「泰民…」 『哥、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吼你的…』 「對不起應該讓我說。」 『我會去接他,你就快點去和他見面,儘早解決這件事。』 「謝謝你。」 『珍基哥真的很愛你,我要他放棄你,他根本聽不進去。』 「哭了嗎?」 『哭得很慘。』 「…。」 『我真的很想把他搶過來,但是根本做不到…就算只是替代你,也根本進不了珍基哥的心。』 「好了,先掛了。」 『我再一個問題,好嗎?』 「嗯。」 『如果珍基哥愛上別人,你會放手嗎?』 「…會,因為這是我的報應。」 『我知道了,你快去忙吧。』 「嗯…」珉豪掛斷電話。 我根本不必想起,因為從未忘記… 假裝失去記憶,這樣就能保護你。 這是我最後想出來的辦法… 可是,你好難過,我也好心痛。 拼了命的克制自己不要去抱你。 看見你哭泣我告訴自己,我的懷抱已經不値得讓你依靠。 不斷說服自己,你不再是我的… 李珍基…我… 一直,很愛你。 只是你聽不見我瘋狂的呐喊。 只是你看不見我眼底的痛苦。 只是你碰不到我心碎的痕跡。 你的愛,我根本不配擁有。 如果你愛上別人,我願意拱手讓人,我也願意一輩子都假裝失憶… 我甚至願意看著你幸福的和別人笑著。 因為我好愛你,太愛太愛你。 珉豪哭得一發不可收拾,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那麼軟弱… 那天,泰民在珉豪因為胃發炎住院時,珉豪對他說… 「泰民…我還有件事要拜託你。」 「什麼?」 「就是…我想製造假車禍,然後假裝失憶。」 「…!?」 「你或許覺得我瘋了,但我沒辦法了…」 「珍基哥怎麼辦?」 「拜託你了…」 「哥…」 「越愛珍基,我就發現我卻渺小,我根本不配擁有他。」 「可是珍基哥…」 「不要勸我,什麼都不要說…」 「…。」 「我會遠離他,我會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,然後…如果那個時候他還愛我,我再帶走他。」 「哥…」 「但如果他不愛我了,我也不會怪他,因為是我先辜負他的。」 「珉豪哥…」泰民真的覺得命運一直在讓這兩個相愛的人錯過。 「拜託你了。」 「我知道了。」 「明天早上帶他到醫院門口。」 「可是要怎麼製造失去記憶,醫院…」 「放心,我會想辦法。」 「…好。」 「珍基,就拜託你了。」 「嗯。」 「他怕黑,睡覺要幫他開小夜燈。」 「他怕冷,半夜要替他把被子蓋好。」 「他喜歡看書,尤其是散文集。」 「他喜歡玩報紙上的遊戲,最喜歡數讀。」 「他喜歡喝牛奶,所以要替他買喔。」 「他一定會忘記吃飯,所以要記得叫他去吃飯。」 「他…」 「珉豪哥,我都知道了。」泰民的眼眶不禁濕了… 這是他不認識的崔珉豪,看起來好脆弱。 「謝謝你。」珉豪閉上眼,他感覺到了珍基的身影… 珍基啊、不管多愛你都還是不夠呢。 雖然你不知道,但還是自私的希望你相信… 我,崔珉豪… 一直,很愛你,李珍基。 知道嗎? 我的寶貝要一直笑著,不要哭… 我不値得你為我流淚。 9. 泰民到了學校,馬上就想到了珍基會在哪。 「哥!」 「喔、泰民呐。」 「回家吧。」 「嗯…」點點頭。其實泰民很驚訝於現在李珍基的平靜… 他以為珍基會哭得不能自己。 「哥…還好嗎?」 「你怎麼知道我在學校?」 「因為…我去找珉豪哥,問他知不知道你在哪。」 「嗯…」 「哥、我們去吃飯吧。」 「我吃不下。」 「還是得吃,你是打算瘦到幾公斤?」 「…。」 「不說話就當你答應羅。」 「…。」 為什麼,總是覺得珉豪還是好熟悉… 「哥,快吃吧。」 「嗯。」拿起筷子,慢慢的吃著餐點。 「珍基?」一個熟悉的聲音… 「你有事嗎?」泰民一臉警戒,想必來人是玉澤演。 「我找珍基。」 「你調查他啊?」 「只是剛好碰上的。」 「真不自然…」 「你對我敵意真重。」 「有事嗎?」珍基開口。 「上次開給你的條件,接受嗎?」 「不好意思,你回去吧。」 「所以,決定毀了崔珉豪?」玉澤演有些意外,但馬上壓下那感覺。 「他…不會那麼容易被你擊垮的。」 「據我所知,崔珉豪目前雖然接手了企業,但是較大的案子他全部沒有權力批准。意思是,他就是傀儡,完全沒有任何力量。」 「所以,毀了他,輕而易舉。」 「…他忘了,但我沒有忘了他。」 「…。」泰民看向一臉平靜的珍基。 「所以,我不想做讓他傷心的事。」 「他根本不記得你,不會為你傷心的。」 「如果有一天,他想起了一切,那對他多不公平。」 「是他先拋棄你們的記憶,不是嗎?」 「但不代表我必須選擇拋棄他。」 「…。」玉澤演語塞。 「或許,我根本沒有資格愛他,但是這份愛情,沒有這麼簡單。」 花了六年的時間想你,你只花了六秒的時間忘記… 我不怪你,因為我還是願意等你,多少六年都沒關係。 「聽見了嗎?別老是打珍基哥的主意,不要哪天是你被珉豪哥給毀了,都還不知道呢…」 「哼、你會後悔的。」 「那個大邱開發企劃案,我可以看一下嗎?」 「這…」秘書面有難色。 「會長說我不能碰嗎?」 「是…」 「我知道了,你去忙你的吧。」 「可是…」 「她要你監視我嗎?」 「對不起…」 「沒關係,那你坐那兒吧。」珉豪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。 和珉豪猜的一樣,她是不會輕易相信自己。 沒關係,只要再一下下…一切都可以了結。 過了大約一個月,珍基找到了工作,是在一間麵包店當櫃檯結帳人員。 「哥!」泰民走進麵包店。 「你來啦、」 「嗯,今天我要…這個蛋糕。」思考了一會兒,指了指一個草莓蛋糕。 「嗯,給你。」 「再給我一杯咖啡吧。」 「等一下送去給你。」泰民點點頭,走到不遠處的位子上坐下。 「今天又訂了嗎?」泰民看向放在櫃檯的一杯咖啡和一個巧克力蛋糕。 「嗯,不過還是不曉得是誰。」 這一個月,總有一個匿名的客人打電話來說要咖啡和蛋糕。 珍基很好奇是誰,所以一直等人來拿,只是每次來拿的人都說是替買的人來拿的… 所以,珍基也不曉得是誰。 這時,一個帶著墨鏡的時髦女人走進店裡。 「歡迎光…」珍基一眼就認出她是玉姿靜。 「過得不錯嘛…」戲謔的語氣。 「…。」 「我是來提醒你,明天可別缺席了。」 「我知道…」 珉豪的婚禮,就在明天…。 「哥…」後來那女人走了,珍基心不在焉的把咖啡送去給泰民。 「我沒事。」向他點點頭,勉強撐起一抹笑靨。 「哥…不要勉強自己笑,沒關係。」手不自覺的撫上珍基的臉頰。 「沒關係,我不會哭。」躲開泰民的手。 因為說過了,要堅強。 「那我先走了,你自己小心一點,我下午來接你。」泰民仍舊一臉擔憂。 「嗯,好好丄工作。」珍基揮揮手,直到泰民走出麵包店,珍基才脫下那個笑的很疲憊的面孔… 崔珉豪,你即將成為別人的了。 「不好意思。」走進麵包店的是珉豪… 「咦?」 「珍基?」珉豪一臉驚訝的看向他。 「喔、珉豪啊。」 「你在這兒工作啊。」 「嗯,快一個月了。」 「我來這兒是想訂一個蛋糕。」 「什麼蛋糕?」 「喔、是結婚蛋糕,上面寫字的那種。」 「…那你,想寫什麼?」 「嗯…就寫…」 「等一下,我找一下紙…」珍基慌張的低下頭,翻著抽屜。 「你別緊張,慢慢來…」珉豪伸手制止珍基過度慌亂的手。 「找、找到了,說吧…」珍基不敢看向珉豪,只是低著頭… 珍基不會知道,現在珉豪是用多麼心疼的眼神看著他。 「我愛你,永遠…」珉豪很想抱住眼前軟弱的他,只是不行… 「就、就這樣嗎?」 「嗯…」珉豪收回眼神,避免珍基突然抬頭。 「那你明天來拿吧。」 「嗯。」 「我走了,你好好丄工作。」 「嗯…」珍基點點頭,看著珉豪的背影… 你抓著我手的溫度,真的好熟悉… 珉豪回到家後,看見尹女士和玉姿靜丄坐在客廳。 「珉豪回來啦!」姿靜馬上跑到珉豪身邊,挽住珉豪的手。 「嗯,怎麼這麼急著找我回來?」看向尹女士。 「我昨天已經發出通知,今天下午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。」 「為什麼要召開股東大會?」 「我想在你們結婚的前一天和股東們宣佈一些事情。」 「媽要把企業交給珉豪管理了嗎?」姿靜問道。 「我想珉豪也差不多成氣候了。」 「…。」 「不過…在你和姿靜生孩子以前,批准權依舊在我。」 「我知道了…」珉豪很清楚… 她根本一點也不信任自己,根本也沒打算要把企業交給自己管理。 不過珉豪倒不在意,因為今天以後,一切都會逆轉… 這個臨時股東大會,珉豪可是等很久了。 坐到車上後,珉豪馬上拿出手機,打給泰民。 「今天下午帶他到我們公司。」 『搞定了嗎?』 「嗯。」 『可是哥不是只持有百分之四的股份,而且你媽媽不是監控你…?』 「別擔心,我自有辦法。」 『我知道了,我會帶珍基哥去的。』 下午五點,泰民到了麵包店來接珍基下班。 「今天生意好嗎?」泰民問。 「嗯,還不錯。」 「今天和我去一個地方吧。」 「去哪?」 「去就知道了。」 「可是…」看著泰民一臉的期待,也只好答應。 泰民帶著珍基來到了珉豪工作的地方,珍基很疑惑。 「走吧!」 「為什麼要來這兒?」 「跟我走就是了。」泰民拉著珍基,走在前面,臉上沒了笑容… 等一下,就要把你還給珉豪哥了。 10. 到了會議室外,泰民就這麼走進去,也沒人攔。他們兩個就坐到一旁的小股東的座位上坐著。珍基著四周,發現什麼人都有,甚至有人戴著帽子、墨鏡坐在角落。 沒有多久,陸陸續續有人走了進來,半個小時後,原本沒有人坐的大會議桌都坐滿了股東。珉豪和他母親和玉姿靜也進來了,珍基也很意外的看見了玉澤演。 「不好意思,今天勞煩大家到這兒來開會了。」尹女士以公司最大的股東身分發言。 「今天來的原因,是因為明天是我兒子,也就是現任亞東企業負責人崔珉豪的大喜之日。」所有股東都鼓掌,當然包括珍基。 「所以我想在他走入人生另一個階段前,將亞東集團完全交付給他。」 「我有異議!」說話的人是玉澤演。 「你是?」 「在大邱開發企劃案中,亞東集團,也就是你們,在開發中心附近的山坡違法濫砍,是違反政丄府的政策的。」 「所以,我並不覺得作出這樣決策的人有資格管理集團。」 「…。」尹女士沒料到這件事會有人重提,畢竟這全是她的意思。 「況且,崔珉豪先生只持有公司百分之四的股份,這樣也稱得上是領導人嗎?」 「這…」尹女士不曉得該怎麼應答。一旁沉默許久的珉豪突然站起身… 「珉豪?」玉姿靜的內心是高興的,但表情卻是寫著擔憂。 「容我替自己辯解吧。」珉豪走到前頭的麥克風前。 「第一,大邱開發企劃案中,公司內部的確有著一些誤會,導致濫砍了政丄府公有地,但是,我們也在和政丄府協商後達成協議,只要在我們完成開發後定期的保育那片山坡地,並且接受政丄府的測試,那麼他們願意繼續讓我們作業。」 「那…即使如此,你持有的股份仍舊只有百分之四,相較之下,我所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,似乎更有說服力。」玉澤演不甘示弱。 「的確,就在座這樣看來,你所擁有的股份的確是最多的,甚至超過了現任的會長。」珉豪從容的看向尹女士。 「但是…」 「我手頭上有的股份不是百分之四,是百分之九十。」珉豪的一席話讓全場緘默,每個人都是半驚訝半質疑。 「不可能!我凍結了你所有的權力,你哪來的百分之九十股?」尹女士有些激動的站起身。 「你擁有百分之九十股?那我手上的股份是什麼,廢紙嗎?」 「我想…說是廢紙也不為過。」珉豪勾起唇角,充滿著自信。 「請問您是誰?」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,保鑣不斷問著來的人是誰。 「讓門外的人進來吧,他遲到了。」珉豪邊說,眼神不自主飄向珍基,兩人的視線交會… 這是怎麼回事? 珉豪不是被他母親控制嗎… 為什麼現在珉豪的眼神,一點也不生疏呢? 「我就說了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嘛…」進來的人拍拍西裝。 「你遲到了。」 「為了拿點資料所以遲了,抱歉。」 「你是誰?」尹女士對眼前這個輕浮的人感到反感。 「我啊、」勾起唇角,看向小股東席裡的珍基。 「我叫金鐘鉉。」 鐘鉉? 珍基看著那熟悉的眼神,驚訝完全寫在臉上。 「我倒沒聽過這名字,你是公司的股東嗎?」尹女士拿出了勢利的語氣。 「嗯…勉強來說,我是…」鐘鉉拿出口袋裡的一張紙,爾後在所有人眼前攤開… 「崔珉豪先生失憶期間的代理人。」 「那是?」玉澤演仔細看著那張紙,發現那是一張股權認定書,上頭清清楚楚的寫著百分之九十股權的擁有人是誰。 「我知道我的權力會隨著失憶,不對、應該是說,我的權力會隨著我假裝失憶而完全被冷凍,所以在我知道我會被丄操控的同時,我請他來替我暗中處理企業內部的工作,包括將所有股權納入我的名下。」珉豪慢慢的解釋。 「那我手中握的股權呢?難不成在我毫不情的情況下被你收購了?」玉澤演質疑。 「你們企業的仁川建築案在我調查後,發現和多位政丄府官員勾結,那幾位官員已經受到制裁了,我想…只要我一通電話,你們公司會馬上被凍結,至於你的股份持有權,早就在那些官員被收押後就失去了,自然到了珉豪手裡。」鐘鉉拿出了當時法律開庭出示的收押令。 「這上頭的名字我想你們企業都很清楚,不必我再描述長相什麼的吧。」玉澤演無話可反駁,他不曉得原來會被毀的人,是自己… 「那我名下的三十股呢?」尹女士問道,她不相信珉豪有那麼大的能耐能鬥得過自己。 「記得您交給我負責的遊樂園投資案吧?當時我所編列的預算你看過後馬上就批准,但您並沒有注意到當時現金並不足夠,所以您的股權就賣出補足額度了。」珉豪一直在等這一天,大逆轉的這一天… 他要變得更強,只能用這個方法。 「你是怎麼假裝失憶的?醫院怎麼可能會…」玉姿靜忍不住提出疑問。 「嗯…醫生,你說呢?」珉豪再度揚起笑容。只見坐在角落戴著帽子的人起身… 「很容易,只要把CT照出來的照片用製圖軟體再調整一下,就可以讓所有人以為珉豪的腦部有血塊導致失去記憶。」 「基範…」珍基看著站起來的人脫下帽子和墨鏡,是基範…。此刻,泰民全都明白了,會心一笑。珍基低下頭… 為什麼,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… 「原來你設局騙我,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了商人的狡詐?」尹女士知道自己大勢已去,她只覺得不可思議,她一直以為珉豪根本沒有和自己抗衡的能力,只是…現在自己真的輸了。 「這是你逼我的,我只好這麼做。」 「那你要什麼?你拿下了公司,現在要我這個會長的頭銜嗎?」 「我要…」珉豪看著不遠處的珍基低著頭,珉豪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揪痛了… 珍基,你看見了嗎? 我為了你拼了命的爬到今天這個位子,雖然不光是靠我自己的力量… 但我一刻都沒有忘了你,這是真的! 「…自由。」珉豪的答案讓所有人訝異,明明成為了一個全韓國的首富,卻只要自由,卻要放棄眼前的一切!? 「我要您取消婚約。」 「珉豪?」尹女士以為珉豪要自己離開,她以為珉豪會報復自己。 「我也願意放棄我的股份。」 「為什麼?」所有人都難掩驚愕。 「因為有人說過,他不喜歡我殘忍。我只是想辭退一些下人,他就拼了命的替那些人說話,所以我想,他不會希望我把任何人逼到絕境。」 …崔珉豪,你都記得,你真的沒有忘記。 「有人說過,他愛不起我,因為我是一個這樣的人。所以我想,如果我自由了,那麼他就敢愛我了,不是嗎?」 「有人說過,知道愛我是一件不簡單的事,所以要更努力才行…」 「夠了,你就是要拋下眼前的未婚妻,去和那個人在一起?」尹女士打斷他的話。 「或許您身旁那個讓您非常滿意的媳婦,或是說你最有把握的棋子,根本就是一個騙局…」 「什麼?」 「她是臥底,她是來毀了亞東的。」 「這…」 「您聰明了一輩子,但…這次例外。」 「我這次的確是輸了…輸給自己的兒子。」 「您不是輸給了我,是輸給了他…」珉豪抬起手,指向珍基。 「我明白了…你要自由,那就給你吧。」尹女士攤坐在椅子上,還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自己的兒子… 或許她這一輩子都沒正眼看過珉豪,也說不定。 股東大會就在尹女士的慘澹下散場,一散場,珍基就走得不見人影。 「珉豪哥…原來你的辦法是找鐘鉉哥啊。」 「謝謝你們。」珉豪深深的鞠躬。 「不用謝了。」鐘鉉輕輕勾起嘴角。 「不過我都不知道哥是醫生。」 「我還只是實習的,但珉豪需要的並不是專業的,而是一個製圖高手。」基範不住調侃眼前的珉豪。 「…珍基呢?」 「一結束就走了,他也沒和我說去哪。」 「我去找他。」珉豪心急的準備出去。 「珉豪!」鐘鉉叫住他。 「嗯?」 「剩下的,你要靠自己了。」 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。」語畢,珉豪便跑進人群。 「那你們以後要去哪?」 「我會在首爾的醫院裡當實習醫生。」基範先說。 「大概回美國吧。」鐘鉉淡然的說著。 「不過…鐘鉉哥為什麼會回來幫珉豪哥的忙?」 「嗯…」 「鐘鉉!」一個人從他們背後叫住鐘鉉,爾後遞給鐘鉉一個東西。 「喔、謝謝你。」 「這是…」泰民一眼就看出那是珍基工作的麵包店的袋子,裡頭裝的是今天早上泰民看到的咖啡和蛋糕… 兩人視線交錯,鐘鉉沒有說什麼,只是勾起唇角,爾後向他們道別。 「鐘鉉哥…」 你還是很愛珍基哥,對吧? 坐上車後,鐘鉉回想起那天… 「喂?」鐘鉉看見一個陌生的號碼,遲疑了一會兒後接起。 『是我…』 「珉豪?」 『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…』 「說吧。」 『我現在被我母親控制,她要我趕走珍基…』 「所以?」 『我想假裝失憶,騙他們。』 「那為什麼找我?」 『我想我大概會被壓制,所以想請你替我滲透企業。』 「如果我不幫呢?」 『…那我,會活不下去。』 「…。」 『就這樣讓他傷心難過,我也活不下去。』 「我知道了…我明天就回國。」 『拜託你了…』 那天在醫院,珉豪打的唯一一通電話,就是打給鐘鉉。 回國後,鐘鉉專心於事業,他看見了珉豪的無奈… 但是鐘鉉的內心,是很想知道珍基過得好不好,於是才會找上了珍基工作的地方,每天都要司機開到那兒,然後要司機訂一杯咖啡和一份蛋糕,他想看看珍基滿足的笑容… 只是想看看珍基…。 鐘鉉知道自己很傻,但是他也不後悔自己回國幫助珉豪。 其實鐘鉉對珍基的這份愛,一直都是這樣… 不求回報。 珉豪不曉得要去那兒找,於是到了那間小公寓。珍基果然在這兒… 「珍基…」珉豪走進臥室,看見珍基坐在地上,臉埋在膝蓋間。 「走…」 「對不起。」 「你走…」 「…。」珉豪沒再說什麼,只是走向珍基。 「不要過來,我討厭你!」珍基激動的拿起地上的抱枕,丟向珉豪。 「不要哭…」珉豪停下腳步,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珍基。 「憑什麼這樣騙我!」 「對不起,是我不好…」 「除了這句你別的都不會說嗎?」 「我一直,很愛你。」 「騙人!你說你要結婚了,你說你過得很幸福!你根本就不愛我了…」珍基胡亂抹去自己的眼淚。 「我不這樣說,我會忍不住的心疼你…」 「那你可以讓我知道你是假裝的啊…」 「我只想著不要讓你受傷,我其他的都沒想…」 「可是我受傷了,因為你好無情、因為你好慘忍…」捂住臉,淚水肆虐著臉頰。 「對、都是我的錯,是我太無情,是我太殘忍…」珉豪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,他上前,緊緊得抱住眼前哭得一塌糊塗的珍基… 讓你哭泣的我,不値得你愛得這麼銘心刻骨。 「你要我走,我一定會走。」珉豪用力的吸著自己最眷戀的味道。 「你又要去哪?你又要拋棄我了嗎?」珍基抱著珉豪,用著全身的力量… 他不要崔珉豪又消失了。 「我只想待在你身邊。」珉豪伸手替珍基抹去眼淚,珍基的眼睛都哭腫了,珉豪心疼得輕輕的用吻吻上那雙紅得像兔子的眼睛。 「以後不准你再騙我…」 「好。」 「以後不准你再假裝失去記憶…」 「好。」 「以後不准愛上別人…」 「當然,我一直…都只愛你,你沒感覺到嗎?」 「我以為你愛上那個女生了。」 「她沒有你可愛,也沒有你這麼惹人疼。」 「騙人…你們都雙雙對對的。」 「我腦袋裡都裝你,我沒心思去愛別人。」 「騙人…」低下頭,臉頰微微的發燙。 「我說真的…對不起,讓你受苦了。」扣住他的下顎,兩人對視著。 「珉豪…」 「對不起,不管說幾次都還是覺得抱歉。」 「我可以原諒你,但是你要答應我…」 「嗯?」 「不准再拋棄我了…」 「如果你願意一輩子都在我身邊,那我當然好。」 「不准再故意忘記我…」 「全部都能忘記,但不會再忘記你。」 「不准愛上別人…」 「我沒那麼多心思能花在別人身上。」 「真的?」 「當然…」抹去珍基眼角的淚水。 「以後…不會再讓你哭成這樣了。」 「看到你這樣,我會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沒良心的傢伙…」 「你本來就很沒良心。」 「我知道,你就儘管罵我沒關係。」 「…。」珍基把臉埋進珉豪的懷抱。 「珍基…」 「嗯?」 「這些日子,你有沒有想過…去愛別人?」 「有啊…想說這樣就不會被你這個傢伙給傷得這麼澈底,可是…根本做不到。」抬起臉看向珉豪。 「有誰能像你一樣呢?」珍基用雙手捧起珉豪的臉,仔細的看著。 「…。」珉豪拉下珍基的手,輕輕的吻上珍基的唇,慢慢的加深這個吻… 把所有的想念用氣息傳達。 李珍基,對不起,讓你難過了。 但從今以後,只會對你一個人好,只會愛你一個人… 請你相信,我… 一直,很愛你。 從愛上你的那一天起,從未間斷過。 ============全文完============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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