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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BGM-《姚貝娜:愛無反顧》
這首歌的詞給我很打的感觸,一下子就決定寫下這篇文。 雖然文章沒什麼內容XD可這首歌真的很棒,強推!> < 第一次寫鹿橙有點沒頭緒...可還是意外地寫完它了QQ 131024的以上。 ※0921金鐘大生日快樂! ※看了KTR這兩人特別MC的LIVE後…被歌詞給戳中心窩,於是決定要寫下這篇文。第一次嘗試去寫這樣的CP,筆下刻劃出的邊伯賢和金鐘大,就是我所認為的那樣,若有什麼缺失等等,純屬我個人的見解XD 最初見CHEN時,喜歡他嘴角始終上揚的角度。 後來看金鐘大時,被他所自述的固執牽動了心。 強大又溫暖的Kim JongDae,生日快樂<3 130921的以上。 ※續《燦白:無底洞》
不要問那種假設的問題,連一點希望都別留給我。 門鈴響起,朴燦烈沒有問來者是誰,熟稔地打開門,看見是邊伯賢後,也沒有任何的驚訝,就是讓出一條路讓他能踏入室內。 「這是什麼?」邊伯賢一走進凌亂的套房內,就看見了桌上有著一本用精裝外殼包裝的書,可又不像是書籍。 「照片。」朴燦烈拿起馬克杯,裝了一杯溫水後遞給邊伯賢。 「喔。」邊伯賢沒有翻開它,只是被椅著床席地而坐。 「喏、」將裝有水的杯子交到邊伯賢手裡後,朴燦烈一股腦兒倒回床鋪上。 「好熱喔,我不想喝溫的。」有些不滿地想要站起身去換,朴燦烈卻一把將他按回原本的位子。 「喝溫的,你這陣子喝太多酒了。」朴燦烈的話讓邊伯賢認份的點了點頭,轉過臉一看,床邊的木製櫃上放了一個透明水杯,讓陽光折射得閃閃發亮,可重點是,杯外沁著水珠,還順著紋路滑至桌面。 「酒是一起喝的,你還不是喝冰水。」邊伯賢努努嘴,卻遲遲沒有等到朴燦烈的回答,久到他以為朴燦烈又睡下了,才正想轉過臉時,視線中出現了一張照片,是一個留著長直髮的女孩。 「這個是我媽給我的,聽說對方很急著嫁女兒。」朴燦烈的雙手拿著照片,邊伯賢順勢被他圈在懷裡,可這個動作的本意,是沒有任何的用意,邊伯賢是這麼認為的。 「相親的對象…嗎?」疑問的詞語用得有些遲疑,或許更像是在喃喃自語。 「嗯。」朴燦烈沒有收回手,兩人維持著這樣的距離,不遠也不近,可聽得見對方的呼吸。 要是再近一點,我可能真的會要你別去。 「挺不錯的,看起來很有氣質。」邊伯賢輕點頭,握著水杯的雙手捏得更緊些,水面因為輕微的顫動而起了波動。 「我也覺得。」說罷,朴燦烈收回手,仰躺在床上,看著那張照片,可餘光卻是紮紮實實地看著床邊的那個人。 如果是最後一次的話,我想再看得更清楚一點。 可是不能再向前進了,就怕自己會沒辦法歸位。 有很多的假設,都太自欺欺人了。 「什麼時候相親、請假了嗎?」邊伯賢低下頭,看著手裡的馬克杯,純白色的外表,上頭用黑線勾勒出簡單的線條,還記得這是自己送給朴燦烈的喬遷禮,現在回想起來,自己送得太寒酸了。 不過能夠讓朴燦烈用了五年,其實也不算太差吧? 「下個月初吧。」朴燦烈淡淡地說道,意外地,在這句話以後,兩人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。邊伯賢沒有轉頭去看朴燦烈,只是將思緒全鎖在那只杯子,在這樣的時刻,竟無話可說。 應該要你好好的當一個丈夫。 應該要你好好的組一個家庭。 應該要你好好的買一幢新房。 關於目送你離開這件事情,我還沒有學會釋然。 「你可要買一間大房子,不然她是不會嫁你的。」邊伯賢帶著玩笑的語氣,讓朴燦烈也跟著笑了起來。 「也要有車才會讓女生看得順眼啊。」邊伯賢放下水杯,轉過身,手臂放上床沿,撐起自己的臉頰,很是認真的思考著。 「雖然在咖啡廳工作很浪漫啦,可是還是要有份更安定的工作。」邊伯賢注意到了,朴燦烈的神色逐漸地收斂,甚至開始面無表情。 「欸、我開個玩笑嘛,結婚畢竟是件大事,我看你好像也挺有壓力的,所以才…。」邊伯賢有些歉疚地搔搔頭,只見朴燦烈拉開一旁的抽屜,拿出了三串鑰匙。 「這個,是我的車鑰匙。」朴燦烈甩了甩,發出了輕脆的聲響。 「你有車?」邊伯賢有些詫異地看向朴燦烈。 「因為我都停在仁川的家裡。」朴燦烈淡淡地答道。 「你老家明明就在首爾啊。」說罷,邊伯賢才懂了朴燦烈的意思。 「我已經置產在仁川兩年左右了,車子的車貸也付清了。」朴燦烈坐起身,向四周看去。 「這個家裡,伯賢有什麼喜歡的就拿去吧。」朴燦烈輕笑,其實這個地方住了五年,朴燦烈也挺習慣了,不過屋裡有大半的東西,都是邊伯賢的。 「…。」邊伯賢噤聲,只是看著朴燦烈的笑靨,緩緩地站起身,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。 「所以,其實你早就準備好了…那為什麼不走?」走到窗邊,邊伯賢透過紗窗看向窗外的景色,可其實也沒看得清什麼,全讓陽光覆蓋過去了,連睜眼都有些困難。 「我走了,你能去哪裡?」朴燦烈拿起櫃子上已經退了冰的水杯,站起身,走到洗手間,將水全倒入排水孔中。 「你又不會照顧自己,我放不下心。」朴燦烈轉開水龍頭,由裡而外,將水杯洗過一遍。 「欸、朴燦烈。」邊伯賢的聲音微微地顫抖著,驅使著朴燦烈走出洗手間時,停下了腳步,端詳著他的背影。 「你把我當成什麼了…。」邊伯賢抬起手,打開窗戶,將杯中的水一下、一下地往外倒。 如果那水是情,我多希望杯中無物時,我的心也能淨空。 「伯賢、」想開口解釋時,卻被邊伯賢轉過臉看向自己的動作給打斷。其實邊伯賢沒有流淚,只是因為背著光,全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,可暗下的臉龐裡,那雙泛著紅的眼眶依舊很明顯,至少朴燦烈有發現。 「我警告你,要是你結婚的話…。」邊伯賢緩緩地說著,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說著,就像是怕自己有所遺漏的謹慎。 「不准找我當伴郎。」說罷,邊伯賢再度轉回臉,感覺到身後的人像自己靠近,可再走了兩、三步以後停下。 已經夠了,已經太近了。 邊伯賢雙手垂於身側,指尖勾著杯耳,最後因為沒有刻意使力的緣故,馬克杯就這麼往地面掉。邊伯賢沒有掙扎,終於在耳邊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時,有了那麼一點的快意。 可就是連你的表情都不敢面對。 即便心真的被掏空了,也再也裝不下什麼。 多麼可怕的一場感情的賽跑,我們之間不會有人贏,也不會有誰輸。 因為打從一開始,我們就註定了不可能。 做再多的努力或試探,都只是徒勞無功。 又何苦掙扎? 「欸、伯賢。」朴燦烈邁開腳步,走到邊伯賢身旁後蹲了下來。 「怎樣?」欲轉過身時,朴燦烈伸手將他的腳擺回原本站的位置。 「不要動。」說完這句話後,朴燦烈將玻璃碎片一一地拾起,仔細地檢查在周圍還有沒有殘存的碎屑。 「如果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阻止我,你會怎麼做?」朴燦烈說得很淡然,卻讓邊伯賢直覺得陽光真的太刺眼,都要逼出眼淚了。 可是明明就曉得,是因為他的殘忍太過溫柔。 但卻從來就沒辦法,真的把罪冠到他的身上。 如果非得要我給你個答案,那我情願你趕我走。 「燦烈。」邊伯賢開口,刻意地將視線置於遠方。 「嗯。」朴燦烈依舊蹲著,已經全數拾起,卻還是佯裝忙碌。 「你、」在邊伯賢終於要將答案道出時,朴燦烈倏地站起身,出聲打斷。 「當我沒問吧,我可能是有點累了。」朴燦烈轉過身,隨意地抽出一張廣告單,將玻璃碎片包好後,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。 「其實你,也和我一樣自私。」邊伯賢似笑非笑地看向他。 「我承認。」朴燦烈的手心在方才被劃出了一道傷口,有些疼痛,可他還是選擇收緊手。 只有這樣,我才有把握能停在原地,直到你與我擦肩而過。 「如果我要你別去,你會怎麼做?」將問題,丟回了朴燦烈身上。 「我曾經有過機會能犯錯,可我沒有做,所以這輩子已經確定只能錯過了。」朴燦烈並沒有把話說得很明,可卻在字裡行間裡,透漏了一些線索。 只可惜,他們終其一生,也只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。 再多一些,就是犯錯,可已經過了那個能被原諒的年紀。 二十八歲的朴燦烈與邊伯賢,已經沒有能夠後悔的餘地,所以乾脆別說。 「…這樣就夠了。」邊伯賢視線撇向一旁,看向那個裝有自己曾送過的禮物碎片的垃圾桶,邊伯賢在這一刻,突然懂了很多。 至少你心疼過我想犯的錯,沒讓我們一起回不了頭。 「你結婚的時候,記得發帖子給我,可是我不會去。」說罷,邊伯賢向前走,與他擦肩而過的同時,遲疑了一秒鐘,卻很快地再向前行。 有一種預感,也許我們此生都將再也不見,也說不定。 後來,過了幾個月,邊伯賢在信箱裡看見了一個紅色信封,拆開來以後,拿起裡頭的紅紙,上頭的金字框著的是朴燦烈的姓名,翻過來以後,是一張朴燦烈和上次那一個女生的照片,照片旁用細字黑筆小小地寫著… 『我把你當成了最好的朋友。』 -你把我當成什麼了…。 邊伯賢記得,他曾經這麼問過朴燦烈。 當時的自己,其實沒有期待任何的答案,即便他在那個當下回答了,自己也會充耳不聞吧。 邊伯賢將紙塞回信封裡,讓它像是沒人看過那樣地收著。 再後來,他們就沒再見過了,偶爾獨自走在街上時,邊伯賢都會揣測著朴燦烈是以怎麼樣的一個情緒失去聯繫,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,好幾次拿起電話,畫面切換至連絡人資料,找到了那一組號碼,可最後還是按下電源鍵,而不是通話鍵。 邊伯賢一直期望,自己可以在某一天清醒時,發現自己忘了這個人。 可偏偏,只要睜開雙眼,看見了透進屋內的光,就會想起那三個字。 那三個字,終究還是給了自己太多、太多。 明明有好、有壞,可邊伯賢卻只記得那些好。 也許是因為愧疚;也許是因為傷懷;也許、根本沒有也許。 過了幾年,邊伯賢三十二歲,在一間還不錯的科技公司擔任小職員,雖然不是多有出息,也沒有成家,可至少把自己照顧得很好。每當想起朴燦烈時,他已經不會感到難受,反而能夠笑著,甚至很坦然地去面對這一切。 每天到了下班時刻,他都會很悠閒地走在街上,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拿來填肚子。一如往常的一個傍晚,他依舊漫不經心地走在街上,可正當他對焦於前方時,看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,令他停下腳步。 「燦烈…。」嘴裡呢喃著這個名字,可邊伯賢的神色沒有為此露出異狀,只是心裡暗自思考著要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他,與他身邊的妻子面前。 其實,我只想到一個重逢的方式,是最適合我和你的。 邊伯賢邁開腳步,不消幾秒鐘,他與朴燦烈的視線對上,而他的妻子只是笑著挽住朴燦烈的手臂,要將他拉向前…終於,兩人的身影重疊,卻很有默契地撇開了視線,沒有任何的遲疑,往自己的方向走了下去。 你已是我生命裡的陌生人。 我亦是你人生中的陌生人。 可是這一刻,他們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擦肩而過。 邊伯賢昂首闊步地走著,很是得意的樣子,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,還多了一些驕傲的感覺,可是當邊伯賢停下腳步時,發現自己竟站在了當年朴燦烈的公寓前。 回過神,看見了門上的鑰匙孔,插著那串鑰匙。 朴燦烈,你以為這樣就是對我好嗎? 你以為,給了我一個住的地方就好了嗎? 這只是在告訴我,你和我之間,永遠不會有一個家。 蹲下身,邊伯賢無法自制地哭了起來,就像是隱忍了四年那樣地崩潰,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再故作漠然,即便曉得自己已是年過而立的男人,他的心還是在遭受了這樣著衝擊後碎了一地。過於激烈的換氣聲,甚至惹來了隔壁鄰居的關切。 「你、你不是這位房客的朋友嗎,怎麼了?」邊伯賢抬起臉,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,他認出了那是房東太太。 「這位房客雖然沒在這裡住了,可是還是要我每天來把鑰匙插到門上,我還正覺得奇怪呢,原來是你要來啊?」房東太太急急忙忙地抽出了孔中的鑰匙,一股勁兒塞到邊伯賢被淚水沾濕的手裡。 這一刻,邊伯賢想當自己只有十四歲,才能不顧一切地流下淚。 可明明在他的十四歲那一年,朴燦烈會傻呼呼地站自己的身旁。 現在,他們已是陌生人了。 -The End- ※BGM:蔡健雅-無底洞。
如果你說我談的不是戀愛,是寂寞。 我多想對你說,我的寂寞是因為誰。 除了你,還有誰能成為那個「誰」? 「伯賢你、到底在看哪裡啊?」女孩噘起因為刷上唇蜜而顯現出粉色的唇,有些不滿地看向眼前的邊伯賢。聽聞到抱怨的邊伯賢迅速地收回視線,好似自己沒一刻將視線從女孩身上移開似地坦蕩。 到底要等到這個問題第幾次被問起時,我才會對答案坦誠? 邊伯賢低下頭,拿起湯匙攪拌著杯中的液體,順著女孩的話題時而淺笑時而皺眉,可從沒真正做出什麼答覆。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專心。 心底也如杯中的液體那樣地翻絞著。 形成了一個漩渦,卻吞噬不了任何的寂寞。 「歡迎光臨。」邊伯賢的眼角餘光裡,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圍裙,內搭著一件白色襯衫的男人,喊著歡迎光臨的嗓音低沉,與那張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,身高很高,是那種站在人群裡,也能馬上找到的那一種。 在每一段感情中,拚命地尋覓著真實感。 可愛終究只是一個字,一種表達,不是一個存在。 要有情,才成立。 若無情,只是空。 可是那份純粹逐愛的心,早就變質了。 「伯賢、伯賢…。」女孩原本的輕喚其實帶有撒嬌的意味,可這回,嚴肅的語氣讓邊伯賢很快就回過神。 「對、對不起,我有在聽。」邊伯賢衝著她笑了笑,想用一貫的手法安撫她的同時,卻讓她的話給打斷。 「可是我不想講了。」女孩撇過臉,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流下眼淚,邊伯賢在看見那一道晶瑩後,竟無話可說。 「就這樣吧,以後不要找我了。」說罷,女孩拿起自己的手拿包,沒有任何猶豫地向外走,留下仍在發愣的邊伯賢。站在櫃台邊的朴燦烈擰起眉,看向邊伯賢的目光中帶著一些責備,可邊伯賢卻沒有察覺,因為就連朴燦烈的注視,他都沒有發現。 邊伯賢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可怕。 那一種眼淚,他見多了,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被推開。 那些指責,就像重複播送那樣不斷地上演,所以麻痺了。 他一點感覺都沒有,毫無知覺地面對那些背影的遠走。 因為他要的,本來就不是她們的天長地久,或者任性驕縱。 他圖的,一直都是這一刻。 因為只有這種時候,他才感覺到解脫。 好像他這輩子,都不必再虧欠任何人似的坦然。 「伯賢。」朴燦烈走到邊伯賢身邊,明明聽見了叫喚,也看見了那雙鞋,可邊伯賢卻只是自顧自的垂著臉。 「伯賢。」朴燦烈索性搭上他的肩,輕輕地晃了晃。 不要再叫了。 邊伯賢啟唇,卻讓這一句話流於無聲。 「別難過了,晚上我請你喝酒啊。」朴燦烈討好的語氣讓邊伯賢用力地眨了眨眼,卻依舊乾澀得讓他不想在睜開,連一秒都抗拒。 不可以抬頭。 只要一抬頭,就又開始陷入那份罪惡感中。 又得要再去找一個什麼人稀釋自己的內疚。 分明是惡性循環,邊伯賢卻說服自己這只是一時的迷失。 「你別管我,我心情差到不行,見一個殺一個,明白嗎?」邊伯賢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穩,抬起手撥開了在自己肩上的大掌。 「幹嘛這樣,像我這麼鐵的兄弟要上哪找啊。」朴燦烈的語氣有些委屈,讓邊伯賢不住地輕笑出聲,可滿是輕蔑。 你若是看得見我的心,你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感到委屈了。 「你可別後悔,我可是很會喝的。」邊伯賢站起身,直勾勾地走到櫃台前的位置落坐,一刻都沒有看向朴燦烈,可這連續的動作卻沒有讓人能質疑的地方,更別說是朴燦烈了。 「沒關係,你的失戀酒我買單這麼多次,早就不怕了。」 也許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想什麼了,就只有你不知道,卻以為最懂我。 「你不要老笑我失戀,自己也去失戀看看啊!」邊伯賢有些醉意地趴在吧台上,時間是晚間十一點,咖啡廳早就關門了,也讓邊伯賢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。 「你真的很不會談戀愛耶,從…國中開始就這樣了吧。」朴燦烈輕笑著,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手中的啤酒。 「這麼久了啊…。」邊伯賢瞇起眼,看著眼前出現疊影的朴燦烈。 原來我喜歡你,已經這麼久了。 原來自欺欺人,也過這麼久了。 一直以來,都不敢承認,是因為怕自己真的喜歡你,所以濫情。 可是在濫情以後才發現,自己對朴燦烈這個人真的有夠專情的。 不然,也不必用這麼多的失戀來分散得不到你的苦楚。 可偏偏,我一點都不痛,痛只痛在之後還得要面對你的笑容。 每次都想拒絕你的安慰,卻又害怕你會誤會,我們不是兄弟。 你可知道,你的那句兄弟,困住了我多少年? 「仔細想想,我們都二十八歲了,也到適婚年齡了,不是嗎?」朴燦烈聳聳肩,語氣輕鬆地說著。 「嗯。」邊伯賢抬起手,逐漸地向朴燦烈的方向靠近。 每當你對我好的時候,我都渴望更多的溫柔。 所以我從來就不敢對你好,怕你能給的不夠。 我的心,因為你,變成了一個無底洞。 巨大的矛盾在之中拉扯著,所以我從來就不敢再靠你更近一點。 可現在,我多想抓住你,多想讓你看看,這個名為朴燦烈的無底洞。 「我媽昨天打電話要我去相親呢,你說呢?」朴燦烈轉過臉,看向邊伯賢,也抑止了他欲向前的手。 「…你問我這個失戀七次的人,會不會太沒建設性啊?」邊伯賢猛地收回手,誇張地笑出聲。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,眼角閃爍著的,叫淚光。 「果然還是得去吧。」朴燦烈輕笑,仰起頭,喝下一大口的酒。 「要加油喔,像你這種戀愛白痴,要記得留下好的印象喔。」邊伯賢將手邊的那一瓶酒一飲而下後,意識開始模糊。 朴燦烈,你最好快點結婚。 這樣說不定,我會比較好過。 可閉上眼時,我多希望你永遠屬於我。 「欸、伯賢,你知道我失戀過幾次嗎?」朴燦烈輕聲地問道,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,可這也是他預料內的反應。轉過臉,看著邊伯賢熟睡的側顏,淡淡地泛起笑意。 「七次喔,剛剛是第八次。」 捏緊了手,手裡的鋁罐隨之變形,被朴燦烈隨意地丟至地面,發出了匡噹的聲響,朴燦烈卻不想去管它,只是仰起臉,長長地嘆了口氣。 我還是沒有把握,能在該鬆手的時候放手。 所以,在我對你的貪心變得深不見底前,按下暫停。 可是永遠、都不會再觸碰到播放鍵了。 -The End- ※BGM:信-愛在邊緣。
你驕傲,你自大,你認定自己玩得起這場遊戲。你有十足的把握,不會承擔敗仗。在過程中,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或許是,當你決定傾盡全力時,對手卻說勝負之於他如砂礫,根本不足為奇。或許你會說你還是要贏,只是當這場遊戲名為愛情時,你不可能不猶豫。 玩不玩得起,沒人敢肯定。 「吳亦凡,是誰?」金珉碩一手支起下巴,另一手在大理石桌面上用手指規律地輕敲。 「…。」金鐘大拿起調飲用的鐵杯,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 「為什麼不說話?」和金鐘大相處了幾個月後,漸漸地可以猜測出他的情緒與舉動之間的關聯,明明知道他不會想回答,卻絲毫沒有退讓。 「原來你也會有這種咄咄逼人的時候。」金鐘大聳聳肩,即便神色再怎麼樣地從容,在金珉碩眼裡都只是一種拖延。 「就跟你會有這麼膽小的時候一樣正常啊。」拿起酒杯,金珉碩輕輕地晃了晃,語氣中的挑釁意味很濃厚。坦白說,他向來是個溫和的人,不喜歡爭辯什麼,比起堅持己見他更習慣順應別人,但是面對這個問題,金珉碩就是想要得到答案。 就像是刺扎在指尖,起初不會感到痛,但鮮紅的血會讓人意識到那個傷口。 「是一個已經過去的人。」金鐘大輕笑,淡淡地開口說道。他不喜歡談論自己的事情,不論是背景、人生或是感情,沒有人敢問起,他也不會主動提。 他不是喜愛隱瞞,而是不願回頭看。 太多的荒唐,太多的悔恨,所以絕口不提過去。 「是個怎麼樣的人?」 「過去了。」金鐘大搖搖頭。坦白說,他真的感覺到很模糊,關於那個名字,還有曾經發生過的種種。 「有些過去,是你以為已經走遠,才發現根本過不去。」金珉碩啜了一口杯中的液體,感覺到舌尖傳來了毒辣的刺痛感。 和金鐘大一樣,極力防備著,深怕被參透那樣。 「不需要和我說道理,我甚至都要忘了這個人存在過。」金鐘大笑得輕蔑,對於金珉碩話中的提醒感到厭煩。 「都要,就是還沒有。」金珉碩輕笑,他明白金鐘大的自負已經動搖了,在他自己毫無察覺的瞬間,真實的他露了餡。 「你何必對從未見過的人這麼感興趣?」金鐘大將檸檬切片插上金珉碩手中酒杯的杯沿,他以為,自己笑得從容,卻永遠不知道,那在金珉碩的眼裡看來,是多麼得慌亂。 就像是在騙自己,吳亦凡根本沒什麼一樣。 「我是對你感興趣。」金珉碩聳聳肩,理所當然的語氣令金鐘大遲疑了。 「原來你是這麼三心二意的人啊,上次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孩呢?對他沒興趣了,就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嗎?」金鐘大背過身,打開玻璃櫥櫃的手微微地顫抖著。 我是對你感興趣。 這一句話,熟悉得令他感到害怕。 有的人就算只是回憶,存在感還是巨大得不可思議。 說穿了,根本就從沒忘記過那個人給予自己的所有。 就算,他似乎什麼也沒給過。 「不要扯到暻秀身上,這跟他沒有關係。」金珉碩嚴肅的態度令金鐘大頓時間有些語塞,只有慶幸自己是背對著金珉碩。 「原來關係這麼超友誼喔。」轉過身,金鐘大承認自己總是心口不一,是想順著他的意思將話題帶離都暻秀,卻還是忍不住做了延伸。 「我看得出來,你不是這樣的人。」金珉碩沒有被他的挑釁影響,只是輕笑。 「你憑什麼斷定我是哪種人?」挑了挑眉。 「所以你承認了?」金珉碩再啜了一口酒。 「你不要轉移話題。」金鐘大瞇起眼。 「轉移話題的,好像是你才對吧?」金珉碩揚起嘴角,他覺得現下的金鐘大就像小孩子一樣自作聰明的躲藏,卻不自知這反而暴露了他所想隱瞞的一切。 那段回憶對你而言太重要了,才會這麼保護、對吧? 「看來你越來越會說話了。」金鐘大放棄與他玩文字遊戲,只是雙手一攤,也在同時,吧台的另一端來了客人,他便走上前去繼續他的工作。金珉碩看著他,放下酒杯,想說些什麼,卻還是作罷。 看見了你不斷的迴避,所以我不再揣測問題的答案。 只是我還是很難忽略,你顫抖的雙手,閃爍的目光。 其實我很嫉妒,那個能讓你深刻地記得的、吳亦凡。 「欸、婚禮籌備得怎麼樣?」朴燦烈一推開門,便走到辦公桌前這麼問道。 「什麼怎麼樣?」原本埋首於公文的男人抬起臉,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令朴燦烈長嘆一口氣。 「這個月的二十五號就要結婚的人了,還一副黃金單身漢的模樣…吳亦凡、你是夠了沒啊?」朴燦烈搖搖頭。 「我是哥,你注意禮貌。」 「這根本不是問題的重點。」朴燦烈走到一旁的沙發椅上落坐,似乎很疲憊似地仰起臉,讓頸項緊貼著柔軟的椅背。 「都是第三次結婚了,有什麼好準備的?」吳亦凡站起身,蠻不在乎地說著。 「但是對方是第一次結婚,而且又是大會長的千金,聽說還是年紀最小的女兒。」朴燦烈知道,對於吳亦凡而言,這場婚姻根本不具任何意義,反正不用多久就會告終,自然不會對這場儀式掛心。 「在她決定要跟離過婚的男人結婚的時候,就應該考慮到這點。」吳亦凡無所謂地聳聳肩。 「是啊,在她被你的外表騙的時候,就應該想好怎麼逃了。」朴燦烈輕笑,有些不屑的態度卻沒有成功地惹惱吳亦凡。 「我沒有引誘她上鉤,這錯不能算在我吧?」吳亦凡和即將結婚的對象是在商業派對上認識的,一切都順遂得像是安排過,吳亦凡知道,這就是一場以利益為基底建立起來的初遇,肯定是雙方父母已經篤定了這個婚約後才刻意佈下的場合。 他該惱怒,甚至推拒。 只是他一點都不介意。 他註定以一枚棋子的身分過活,步法是否錯了,也與他無干。 只是意外地,那個結婚對象似乎對吳亦凡非常感興趣,態度更像是她哀求父母親將自己託付給吳亦凡這個人那樣,熱切地想窺探吳亦凡的一切,恨不得將過去未參與的二十多年一併惡補完畢。第一段和第二段的婚姻就是各取所需,兩人沒有感情,不論是哪一方都是這樣,所以吳亦凡一點都不感到煩惱,只是時間的問題,與現下的狀況有很大的落差。 他有了抽不了身的疑慮。 只是又會在這麼想的同時反問自己,是要為了誰奪回自由?他對愛情並沒有任何期待,不像電影裡頭的主角那樣,為了利益於是拋棄了真正所愛的人。 沒有愛的人,沒有礙的人。 就算被婚約綁住了,他也能活得像是沒有家庭那樣地狂放不羈,只要他想要做,根本沒人能夠阻攔。只是最後,他還是選擇將離婚協議書遞交給前妻,這麼做很多餘,不僅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數落的對象,也讓自己有了被操弄的可能性,他還是選擇簽字。 終究會想起那個人,那個與自己相像,卻根本不像的人。 吳亦凡向來很有自知之明,他明白他看似不被約束,但是只要一句話,就能將他打入牢籠,永遠受到鉗制。所以他選擇讓自己耽溺在夜裡,在還能掌控一切時,他走遍了首爾所有的CLUB,用著他顯赫的背景換來了一個Kris的稱號,沒有人介意他揮霍的是金錢亦或是生命,也不會有人關心他是否孤寂。 反正他要的不是愛,一切都只是逢場作戲。 金鐘大和他是很類似的人。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,吳亦凡坐在吧台前,與身為酒保的金鐘大相遇,其實只是很平凡無奇的對談,卻在視線交錯的時候,他們確立了彼此與自己的共通。 或許是彼此瞳孔中倒映的身影,寂寞得太過狼狽,也說不定。 「需要什麼?」金鐘大看著吳亦凡,靜候著答案。 「給我水就好了。」吳亦凡輕笑,這是他所認定的禮節。 「需要冰塊嗎?」拿起一只玻璃杯,連同杯墊一起,放到吳亦凡面前。 「隨便給點吧。」吳亦凡擺擺手,頭部傳來的劇烈疼痛令他很難再保持笑容,就算那不過只是揚起嘴角,不含任何笑意。 「知道了。」金鐘大輕點頭,將水倒入杯中,夾了幾塊冰塊後,將一個熱毛巾遞給吳亦凡。 「坦白說,像你這樣喝,頂多能再玩三個月。」金鐘大不以為意地說道。 「你觀察我?」吳亦凡挑了挑眉,饒富興致地看向金鐘大。 「一踏進大門,就讓一窩蜂的人投以注目禮,我想現在在這個圈子裡,只有Kris有這個能耐。」 「原來我這麼有名了。」聽完了他的說詞後,吳亦凡蠻不在乎地輕笑。 又是一個逢迎拍馬的臨時演員。 「你不用得意,在這裡,什麼有權有勢都是有生命週期的,你或許還能再撐三個月不倒下,只是Kris的威風,我猜…兩個禮拜吧。」金鐘大聳聳肩。 「你的忠告我會記得的,錢我放在這裡,先走了。」吳亦凡在大理石桌上留了一張萬元大鈔後,便離開了金鐘大的視線。 後來是怎麼走近的,其實他也記不清楚了。 「Kris哥,你在看哪啊?」朴燦烈順著吳亦凡的方向看去,只看見了吧台後陳列的洋酒。 「那是誰,你知道嗎?」吳亦凡沒有正面回答朴燦烈的問題,只是逕自問道。 「你說酒保嗎?」朴燦烈仰起臉,仔細地看了看。 「嗯。」 「那是CHEN,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了。」無所謂地聳聳肩。 「人緣好嗎?」 「沒見過他和什麼人聊得來,挺冷漠的一個人。」不以為意地答道。 「身邊有固定的女伴嗎?」轉了轉手中的酒杯。 「不就說了沒見過他和誰特別合拍,你怎麼搞的,問題這麼多?」朴燦烈有些不耐煩地搔搔頭,對於他的反應,吳亦凡並不上心,只是淺淺地抿起笑容。 真要說起來,當初是我先招惹你的。 「怎麼,我有欠你什麼嗎、為什麼老是跟在我後面?」金鐘大下了班以後,走在清晨安靜的街頭,身後的腳步聲有種令人難以忽視的節奏,讓它在經過兩個街口後,不住地轉過身問道。 「沒什麼。」吳亦凡無所謂的聳聳肩。 「可以麻煩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嗎?」金鐘大雙手放進外套的口袋裡,一副你不馬上回頭,那他也不會再移動任何一步的樣子。 「我是吳亦凡。」莫名地,他希望金鐘大知道他是誰,不是那個名為Kris的紈褲子弟,不希望在金鐘大的心中留下揮霍歲月的形象,就算他一直都是。 「我沒興趣知道你的真名,所以請你離開。」 「可是我對你感興趣。」 吳亦凡輕笑著,他看見金鐘大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這令他很有成就感,但又在同時感到有些可惜,畢竟他原本不認為這一切會這麼容易,說到底,若要談論起金鐘大吸引他的地方,大概就是冷淡的樣子。 那雙眼眸輕視著自己時,他卻不會感到不悅。 「你知道嗎,我真的沒興趣知道你是誰,看你的表情,你一定是認為我欲擒故縱吧?要這麼誤會也無所謂,但是那跟我無關,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。」金鐘大緩緩地說道,語氣中的肯定令吳亦凡上揚的嘴角歸位。 「你一向都把『我討厭你』說得這麼冗長嗎?」吳亦凡拿起手機,走到金鐘大面前。 「怎樣?」瞥了他手機一眼後,再看向他絲毫不後影響的神情。 「照你的邏輯來說,你是讓我儘管誤會你對吧?那把手機號碼給我。」 「沒頭沒尾的在說些什麼…。」長嘆一口氣,金鐘大直覺得自己碰上了無賴。 「我要喜歡你,也與你無關,所以你不必太介意。」 吳亦凡在心中徹底地鄙視說了這句話的自己。在這個世界上,他只愛他自己,這種肉麻的情話他連應付那些倒貼的女人都不願意,卻在這樣的清晨對金鐘大這個神祕的男人脫口而出… 難怪有人說清晨的男人是最不理智的,當然描述的狀況有些不同。 「好,隨便你。」金鐘大輸入了自己的號碼後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吳亦凡只是按下儲存後,嘴角不住微微地上揚。 「Kris哥要結婚了,第三次。」朴燦烈坐在吧台前,對著低頭忙碌的金鐘大說道。 「最近是什麼跟他有關的季節嗎,怎麼大家老在提他的事?」金鐘大輕蔑地笑了笑,對於朴燦烈帶給自己的消息不予置評。 「就是說說而已,搞不好你想知道。」朴燦烈聳聳肩,拿起酒杯。 「不過,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問你。」朴燦烈啜了口杯中的水藍色酒飲後,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開口說道。 「什麼事?」打開身後的櫥櫃,準備拿出裡頭的玻璃酒杯。 「聽說,當時Kris哥為了你,在身上刺青了?」 啪啦。 碎了。 金鐘大手中的玻璃酒杯掉落到地面,毫不留情地支離破碎,卻沒有任何人發現,畢竟環境太過喧鬧,音樂震耳欲聾,這樣的聲響不會有人察覺。 金鐘大只覺得諷刺,總覺得那就是自己人生的縮影。 「到底要我怎麼做,你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?」吳亦凡一如往常地跟在金鐘大身後,說了這樣一句話。 「跟了一個月還不膩,我還真是大開眼界了。」金鐘大轉過身,吳亦凡在同時停下腳步。坦白說,他確實對吳亦凡的行為感到訝異,他以為像他那種在夜店裡呼風喚雨的人物,想要的就是速食愛情,對於自己這種根本連玩都不想玩的人敬而遠之。 「既然大開眼界了,那應該看得到我了吧?」吳亦凡拿起手機,找到了金鐘大的名字後,按下播出。金鐘大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,卻不想順著他的意拿起,卻又在看見他根本不打算放棄的神情後妥協地拿起,按下接聽。 「我的連絡人名稱是什麼?」吳亦凡問道。 「無名氏。」金鐘大冷淡地說道。 「終於肯接我電話了,算是不錯的進展吧。」吳亦凡聳聳肩。 「你不覺得很浪費時間嗎?」金鐘大嘆了口氣。 「開始會擔心我了?」吳亦凡刻意地找了他話中的漏洞來鑽。 「坦白說,我真的覺得你很無聊,但是就算想找樂子,也請不要來找我。」金鐘大斂下眸,他實在已經不曉得該對他說些什麼好擊退他。 「這麼無趣的樂子還真是自找麻煩。」 「既然覺得麻煩那、」 「我去刺青好了,這樣夠不夠證明我的話是真的?」 金鐘大睜開雙眼,只見吳亦凡已經站在離自己僅僅一步以外的距離,笑著望向自己,卻又無比的真摯。金鐘大承認,他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,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實姓名,卻很快地踩下了煞車。 或許真的有喜歡,但那談不上是感情,只是好奇。 後來,吳亦凡在腰間刺上CHEN四個字母,旁邊還有一個骷髏的圖樣。金鐘大看見了以後,只是淡淡地笑了。 CHEN不是他的心,吳亦凡口口聲聲說喜歡的,不過只是樣貌。 「去把他弄掉。」金鐘大收起笑容,冷冷地說著。 「為什麼?」吳亦凡將上衣的下襬整平,疑惑地問道。這個問句,才讓金鐘大正式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。 對於吳亦凡的喜歡,他不小心看得太重了。 要不然,也不會對於這種膚淺的喜歡感到灰心。 金鐘大坦然地承認,他確實被打動了,卻不至於心動。 「不覺得愚蠢嗎?」金鐘大放下手中的調飲瓶,示意要他和自己到外頭去。最後兩人在夜店的後門,進行了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認真的談話。 「我哪裡愚蠢?」吳亦凡不以為意地問道。 「會一直把喜歡掛在嘴邊的人,真的很倒胃口。」金鐘大雙手抱胸,毫不避諱地說道。 「至少你聽進去了。」 「面對現實吧,已婚的有錢人都是這樣玩的嗎?」金鐘大輕蔑地望向吳亦凡,並沒有預設他可能會有的反應,只是逕自地說道。 「你怎麼知道我已婚了?」吳亦凡的聲調變得有些低沉。 「婚戒不是一直都戴著嗎?不覺得無聊嗎,有了家庭還不放棄這些浪費時間的消遣。」金鐘大就像是鐵了心似地說道。 「你以為,我想嗎?」吳亦凡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地笑著。 「有錢能這樣揮霍,怎麼不想?」就算對於他的轉變感到有些恐懼,卻還是不示弱地答道。 「真是羨慕你可以說得這麼簡單。」吳亦凡抬起手,將自己的金髮揉亂。 「我只是一枚棋子。在還可以自由的時候,想喜歡一個人罷了。」 吳亦凡突然抓住金鐘大的手腕,經過了兩個路口後,來到了吳亦凡刺下CHEN字樣的那一間刺青店。 「師傅,替我弄掉吧。」說罷,吳亦凡躺上木板床。 「我要走了。」金鐘大正要轉過身,卻又被他一把拉住。 「不准走。」沒有再多說什麼,只是用這樣的命令句令他止步。 金鐘大站在一旁,看著CHEN的字樣依序消失在吳亦凡的身上,就算還留下了微微的殘影,卻只是模糊不清的片段。金鐘大皺起眉,就算針不是扎在自己身上,他卻有種感同身受的疼痛… 吳亦凡,你成功了。 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。 可是怎麼辦呢? 就算我相信,那又能怎樣。 兩人踏出刺青店,吳亦凡在走了兩步後停下,將金鐘大拉進一旁的巷子裡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 「看見了吧,我把它弄掉了。」 「本來就不該刺的。」金鐘大不以為意地答道。 「是啊,本來就不該喜歡你的。」夜太黑,恰巧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 「所以我一開始就勸你、」 「我已經把你抹去,所以你可以放心了。」 吳亦凡堅持要金鐘大留下的原因,就是為了要向他證明,他放棄了。就像是當初要證明自己的喜歡時,去刺了那一個刺青,現在只是相反而已。 「從今以後,我們兩清。」 吳亦凡低下頭,不顧後果地將吻落在金鐘大的唇上,卻輕柔得像是一場夢境,甚至讓金鐘大忘了推拒和抵抗。分開了以後,吳亦凡便走了,道別的話一句也沒說,就消失在金鐘大的視線,和世界。 「他沒刺。」金鐘大搖搖頭,只見朴燦烈有些不相信似地看向自己。金鐘大卻認為自己所言不假,畢竟現在吳亦凡的身上,真的沒有留下刺青了。 消失了,等於沒有過。 「亦凡,你要不要一起去試婚紗?」第三任的結婚對象踏進他的辦公室,有些扭捏地問道。吳亦凡只是抬起臉,輕點頭允諾後,兩人便前往了離公司最近的婚紗店。 「亦凡要不要也買一套新的西裝呢?」 「不必了。」吳亦凡搖搖頭,卻看見了婚紗業者拿出了一套與自己身材相仿的灰色西裝。 「吳先生試試看吧,一定合身的。」見她們的笑容中充滿期待,他也只有接下西裝後走進更衣間。 其實是愛著CHEN的。 吳亦凡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想過。電影中常常上演這樣荒唐的劇情,男主角在最後一刻發現,其實他深愛的他所狠狠推開的那個人,如此俗爛的劇情,吳亦凡沒有帶入過,因為他對於CHEN這個人,真的僅只於喜歡而已。 一開始的新奇,到後來的不甘心,如此而已。 吳亦凡脫下西裝,解開襯衫的扣子,敞開以後,連身鏡讓他看清楚自己寬厚的胸膛,以及在左胸口的刺青… JongDae 在他與金鐘大道別後,他再度踏進了那間刺青店,堅持要在胸口刺上這個圖樣,不論師傅怎麼阻撓自己,他也堅持這麼做了。 每當水龍頭的水柱噴灑在自己身上時,左胸口總會疼痛不已,這麼名字狠狠地掐著他的心臟,讓他難以呼吸。他確實不喜歡CHEN,因為他看著的人一直都是金鐘大。 這是吳亦凡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的事情。 為什麼這種喜歡,他一輩子就只在一個人身上發生過。他的多情僅止於逢場作戲,吻過很多人,卻從不害怕被拒於千里,卻因為害怕金鐘大先抽離,便瀟灑地轉身離去。是一直到吳亦凡與第三任妻子離婚以後,他才找到了問題的答案。 十年以後,吳亦凡才知道,世界上有一件事情,名為愛人。 但是金鐘大還被這個世界蒙在鼓裡。 -The End- |
橘子咪12個少年from Exoplanet,一下子進入了我的人生,集結了所有的恩寵,成為了最明亮的崇拜。 Archives
三月 20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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