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所守著的,都是別人的天長地久。
因為我們之間,不會存有所謂的永恆。 縱然害怕有一天這樣的天長地久會被帶走。 卻還是能很坦然地把握著現下短暫的花火。 唯有緊握住當下,我們才有愛的可能。 「張藝興!」鹿晗用力地將張藝興從自己的床上拉下。坐在客廳的黃子韜聽見了他們房裡傳來的聲響,習以為常地聳聳肩,一旁的金珉碩也見怪不怪地略過,但這對極需要睡眠的吳亦凡而言是個巨大的折磨,在五分鐘的容忍後,他從床上起身,直往隔壁的房間走。 「你們有完沒完啊!」吳亦凡的話一落下,才讓險些要動手的兩人噤聲。 「一天到晚吵,真的很無聊耶。」吳亦凡搔搔頭,走到他們兩個之間,一手攬過鹿晗的頸項,一手拉過張藝興的肩膀。 「是他先睡我的床。」鹿晗不甘示弱地說道。 「是他自己把足球丟在我床上,我沒地方睡才會睡他的床啊。」張藝興的語氣似乎有些委屈。 「你們,互相讓一讓不行嗎?」吳亦凡長嘆一口氣,鬆開雙手,走到張藝興床邊,把那顆足球抱到懷裡。 「不准吵了,足球先沒收,等你們反省完再說。」說罷,吳亦凡拿著足球走回房間,留下別過臉看向自己的方向的兩人。 「對不起啦。」 幾乎是同一時間道出的話語,是他們爭吵到最後一貫的結局。 後來,張藝興小心翼翼地在鹿晗去洗澡的時候走到吳亦凡的房裡,將他的足球帶回自己的房間。 「哥明明就很喜歡鹿晗哥啊。」金鐘大站在房門口,手裡拿著水杯。 「說什麼啊。」張藝興無所謂地倒往自己柔軟的床墊上。 「你們就像是小學生在談戀愛,越喜歡就越愛欺負。」金鐘大走到床邊,坐在床沿上。 「才不是小學生。」張藝興搖搖頭,像是想起什麼似地輕笑。 「每天都吵架,就像是怕自己在對方心中一點都不重要一樣。」金鐘大背對著他,並沒有看見他神色中的瞭然。 「欸、橙橙。」張藝興的叫喚令他轉過臉。 「你真的覺得我們很幼稚嗎?」其實這樣的問題是不必問得這麼認真的,但是因為張藝興的語氣不帶玩笑,令他只好也跟著嚴肅了起來。 「多多少少吧。」金鐘大聳聳肩,其實他也並不是看得很透徹,關於張藝興與鹿晗之間的這些瑣碎插曲。金鐘大一直覺得,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很好,好到超越了某道無形的底線,這也算是他們之間不多說的默契,不會有人道破這樣的關係,因為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很收斂,比起那種轟轟烈烈的毀滅,他們更喜歡現在這樣平淡的相伴。 細水長流的,就像是要一起走過這一輩子。 「可是,我覺得我跟鹿晗的感情,非常大人喔。」張藝興笑了笑,而鹿晗在同一時間踏入屋內。 「橙橙換你洗囉。」鹿晗用力地用毛巾將頭髮揉乾,金鐘大在聞言後便順從地往外走。 「你們在聊什麼?」總是在洗完澡後才會允許自己碰到床,這是鹿晗一直以來的口頭規定,也是很難理解的執著。 「他說我們兩個像小學生。」張藝興面朝著鹿晗。 「哪有這麼成熟的小學生。」不以為然地笑了笑,就和方才張藝興面對金鐘大時的那張笑靨,近乎相同。 因為我們都曉得這樣的關係不持久,所以選擇這樣過。 「張、藝、興!」屋內又再度傳來這樣的爭吵聲,這次吳亦凡決定置身事外,將臉再往書的方向湊。一旁的黃子韜見大家都不為所動,於是擔負起了制止的重任。 「好了、這次又為了什麼?」黃子韜靠在門邊,看著裡頭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兩人。 「借你褲子穿,難道就不知道應該小心一點嗎?」張藝興皺起眉。 「不是說了是不小心勾破的嗎,我哪知道啦!」鹿晗堅決不認錯的語氣讓張藝興怒氣更甚,正想站起身時,卻被腰部傳來的抽痛感給抑止住,整個人又坐回床上,卻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不受影響似地平靜。 「好了、好了,別吵了。」黃子韜其實並沒有察覺到這樣細微的轉變,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覺得,張藝興的臉部表情在任何情緒下都是很類似的,根本就沒想過那之間的差別。 「子韜,你先出去,把門關上。」鹿晗雙手抱胸,生冷的語氣讓黃子韜擔心他們吵得更兇,但又不得不遵從,帶上門後,站在門邊遲遲不願走遠,像是準備好要隨時進去似的。 沉默、沉默、沉默。 鹿晗倏地站起身,走到一旁的櫥櫃翻了翻後,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護腰,爾後丟給坐在床邊的張藝興。 「我出去一下。」說罷,鹿晗便揹起了包包,往門外走,後來再回房的時候,手裡多了一個紙袋。 「對不起,這個還給你。」 紙袋裡頭是和那件被自己穿破的褲子很類似的材質,款式也大同小異。 鹿晗離開宿舍以及歸來都正好被金鐘大撞見。 他突然覺得,可以理解張藝興口中那所謂的「大人的感情」。 「根本就是個傻子。」鹿晗站在張藝興身後,替他將護腰黏緊,以便確定待會在舞台上不會出任何的差錯。 「傻子?」金鐘大學著鹿晗的語氣重複了這個單詞,上揚的語氣是他尋求韓文解釋時慣用的手法。 「就是傻瓜。」鹿晗用韓文再說了一遍,只是一旁的張藝興像是沒聽見似地專注於演練舞步。 「原來。」金鐘大點點頭,看向鹿晗,明明目光中的擔憂這麼濃厚,嘴上卻說著違心的言論,怎麼看都很幼稚,卻總是覺得他們有著一個不必言說的理論,僅適用於張藝興與鹿晗之間的那一種。 爭吵時的劍拔弩張就像是海市蜃樓那樣,因為和好的速度太快。 既然最後的結果都會是握手言和,又何必多此一舉地陷入爭執? 這是金鐘大深深的疑問,旁觀者的困惑。 「張、」兩人在宿舍的餐桌上,因為最後一個麵包又要開始爭執時,吳亦凡擋住了他們。 「我的給你,這個鹿晗拿去。」吳亦凡把自己手中的麵包塞給張藝興,而他們兩個在聽聞這樣的安排後,都像是覺得很無趣似地停下動作。 其實我們都捨不得真的對彼此生氣。 會爭執、會僵持不下,都只是為了證明正在真切地愛著。 有一天,我們都會成為別人的天長地久。 我們會走到紅毯的終端,等候著一個身穿白紗的女孩走向自己。 在上帝的面前,用「我願意」三個字來立下永恆的誓約。 到了那一天,他們可能早就失去了聯繫。 到了那一天,他們或許會是對方的伴郎。 到了那一天,他們說不定還掛念著彼此。 因為看不見那一天,卻深知會有那一天,才會選擇這樣走。 「腰還疼嗎?」深夜,兩人在漆黑的房裡,不曉得已經睡下多久了,鹿晗只是碰碰運氣地開口問道,並沒有得到答案的預設心理。 「今天還好。」張藝興大概是將臉埋在枕頭裡,所以聲音有些微小。 「那我可以去你床上睡吧?」鹿晗坐起身,望向另一張床上的張藝興。他沒有回答,只是緩緩地往旁邊挪動,讓單人床上多出了能夠容納一個人的位置。鹿晗會意地笑了笑,下了床,躺在張藝興身旁的位置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,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說,刻意地在他們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。 「睡吧。」張藝興沒有過問他這麼做的原因,因為他知道,這是他們保護彼此的方式。 「嗯,晚安。」鹿晗點了點頭,空著的左手輕碰著張藝興的指尖,有意無意地,十指纏繞在一塊兒,但在這個過程中,動作一直都很輕柔。 不貪求緊握別人的天長地久,只想輕輕地守著這樣的脆弱。 我們都很清楚,必須要承認,這段平淡的情是有到期日的。 但是、在這個當下,我們會是彼此的天長地久。 -The 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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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咪12個少年from Exoplanet,一下子進入了我的人生,集結了所有的恩寵,成為了最明亮的崇拜。 Archives
三月 20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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