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BGM:Taylor Swift:Back to December》 這是140802時為了#開度深夜60分#寫的ww 只有60分鐘趕出來的東西,就這樣囉TvT 男子快步踏入有屋簷遮蔽的區域,抬手拂去停留在外衣上的雪白,仰起臉,高領的毛衣也無法遮蔽住那好看的下顎線條,男子舒了口氣,一團白霧巧妙地擋住了他欲往天空望去的視線。 又是12月,聖誕節,離人節。 男子轉過身,推開了深厚的木製門,屋內的溫暖令他不住仰起唇角,當然那也是因為裡頭有許多他熟悉的臉孔,一陣騷動和招呼後,金鐘仁注意到了一個人。 「李伯伯早安!」男子有些低沉的嗓音在喧鬧中仍舊充滿了存在感。 「鐘仁啊、你可終於來了,給我看看這盤棋,我要贏了對吧?」一雙滿是歲月紋路的手往金鐘仁的方向伸去,試圖要拉他到自己的身邊。 「李伯伯的西洋棋下得最好了,肯定會贏!」金鐘仁笑得開朗,正想把視線轉向棋盤時,卻注意到李伯伯面前空蕩的座位,心一下子揪了起來。 「就是吧,不過那傢伙老是不承認,老要和我爭。」說罷,李伯伯摘下銀框眼鏡,顫抖的手緩慢地附上有些下垂的雙眼。 「趙伯伯他…。」金鐘仁原本圓潤的嗓音一下子變得乾澀,一句簡單的話都令他無法完整地組織。 「昨天早上去了最遠的地方。」金鐘仁很確定,自己在李伯伯的臉上看見了淚光,可他不願去道破,只是靜靜地用自己溫熱的手,輕拍著李伯伯的肩膀。 「你說嘛,我們這一輩子到底在爭些什麼。」李伯伯把眼鏡戴了回去,視線望向了窗外,那一整片明亮的皓白讓他的鏡片產生折射,反光亮得令金鐘仁一時半刻無法解讀李伯伯的表情。 「我們年輕的時候,一起在消防隊裡當義消。」李伯伯指了指身前的位置,金鐘仁明白,那是他要自己落坐的指示。 「我們大學實習的時候住一個宿舍,畢業後一起當菜鳥被前輩們欺負,出勤務都拿最簡陋的裝備,可我們都沒有喊苦喊累。」李伯伯像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回憶,不住地笑了起來。 「記得有一次在值夜班的時候,他被路過在鳴笛的警車嚇得從辦公桌跌到地上,迷迷糊糊就抓了出勤衣要往外衝,後來被學長訓了一頓。」李伯伯緩緩地站起身,驅使著金鐘仁也跟著站起,步至李伯伯身邊攙扶他。 「有一次出勤,是要去一個礦坑,我們兩個進去裡頭才正準備通報外頭準備灑水降溫的時候,就被無預警的爆炸一起壓在了礦坑裡。」李伯伯停在窗邊,窗外的世界比起遠看時的一片潔白要來得有趣許多,有來來往往的行人,有川流不息的轎車,還有一顆裝飾得很精美的聖誕樹位在路中央。 「那時候我們都以為我們要死了,想說既然也活不了多久,就瞎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,還在那裡一起唱了大學的校歌,就怕之後再也沒機會唱了。」李伯伯闔上眼,深吸了一口氣。 「後來礦坑又發生了一次爆炸,很幸運地把我身上的障礙物往旁邊移了一些,我心底告訴我,我要快點往外爬,可我的身體卻背向光的方向走。我想去就那傢伙,不過他卻要我快點逃,他說要是我們都死了,誰會曉得這裡還有一個不曉得還有多少未爆點的礦坑在這裡。」李伯伯抬起手,覆上金鐘仁變得微涼的手背。 「您還是堅持救了他嗎?」 「不,我聽了他的話,跑出去請求支援,很幸運的是,第二次的爆破就是最後一個了,那傢伙也被救了出來,只是右腿必須截肢,昏迷指數也很高。」李伯伯嘆了口氣。 「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去誰,不論那個人是親人、朋友或者愛人,只要是在自己的生命中留有記憶的任何一個人,要是永遠的消失了,心都會誠實地感覺到空缺。」李伯伯再闔上眼。 「我後悔,如果自己可以和他一起涉險,至少不用苟活著乾焦急;可我又覺得,如果我活得不夠好,就辜負了他義無反顧的勇氣。」李伯伯轉過臉,望向金鐘仁若有所思的臉。 「只是從來就沒有後悔到最後,可以改變事實的案例,所以我和他在那之後,絕口不提那場意外,在餘生中的每一天,下一盤盤西洋棋,他老輸給我,老和我鬥嘴,可我們很慶幸,這盤棋還能再下下去。」李伯伯掙開了金鐘仁的攙扶,衝著他擺擺手。 「我對面的位置,從來就只有那傢伙能坐,我剛讓你坐了,就是我想讓你知道,永遠不要在最無力改變一切的時候去緬懷失去,要在還有力氣付諸實行的時候大步向前。」李伯伯甚至抬起雙手,推了下金鐘仁的肩膀。 「聽到這個故事後,你第一個想起的人,就是你想找回來的人。」 李伯伯緩慢地說著,每一個字清晰地拍打著金鐘仁的耳膜。 「去吧,孩子,我還想看你牽著那個人的手來看我下棋呢。」李伯伯輕笑出聲,像是想起了曾經站在金鐘仁身邊的那個人,和那張討人喜歡的容顏。 「…不可能了,我明白您的美意,不過不可能了。」金鐘仁搖搖頭,轉過身,看向安養院裡每一位談笑著的爺爺、奶奶,一瞬間像是看見了一抹穿梭於他們之間的年輕身影。 「暻秀啊、我肩膀痠,你給爺爺捏一捏。」 「暻秀啊、我這兒有麵包,你要不要嘗一口啊?」 「暻秀啊、你過來看我跟鐘仁的這盤棋,你說誰贏誰輸啊?」 金鐘仁擰起眉,他不曉得該怎麼回過頭去接受李伯伯的審視,只有鴕鳥心態地背對著他的目光。 「不可能的這種話,到了我這種年紀再來說。」李伯伯輕咳了兩聲。 「不要老在聖誕節的時候才回來這裡,你別以為自己很了解暻秀那孩子。」李伯伯有些嚴肅的語氣令金鐘仁轉過身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著臉。 「我在想,暻秀不會想在12月的時候來這裡,所以我來了。」金鐘仁開口,他終究認了自己的心思。 金鐘仁和都暻秀,是在一場志工活動裡頭相識的。 他們倆個一同在首爾的一間安養院服務,一同在那裡待了三年,一直到要結束簽約合作的前夕,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到鄉下的安養院繼續照料年邁的老人家,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正常的同事,一直到後來因為一位很疼他們的奶奶去世後,產生了微妙的變化,許是因為同樣悲傷的心情使他們的脆弱產生了相同的頻率,驅使著他們的心一下子緊密地結合了,或許那就尋常的說法是在談戀愛,可對他們彼此之間,他們更覺得那是比起談戀愛要更強烈的感情。 但就在兩年前的聖誕節,他們在很和平的狀態下分手了。 金鐘仁記得,那時候的都暻秀因為低溫而整張臉埋進黑色的圍巾裡,可鼻頭還是紅通通的,這讓金鐘仁想也沒想地取下了自己的紅色圍巾,抬手替他圍上,看來雖然有些滑稽,可金鐘仁的體溫確實溫暖了都暻秀。 「我不冷。」都暻秀搖頭,正想把金鐘仁的圍巾拿下時,卻被他制止了。 「回去的時候,自己一個人走,會很冷的。」金鐘仁緩緩地說著,一團團白氣在兩人之間竄著。 「嗯。」都暻秀點點頭,沒再說什麼。 「我想過了,你說得對,我們都需要空間,也需要一點時間。」金鐘仁像是下定決心似地開口。 「嗯。」都暻秀點頭,一雙像是盛滿星空的眼眸眨了眨。 「我不會找你,也不會明天睡醒之後反悔,我先說喔。」金鐘仁向後退了一步。 「我知道。」都暻秀也跟著向後退了一步。 「我會反悔,可是絕對不會去找你。」金鐘仁再退一步。 「我知道。」都暻秀也是一樣。 「如果不會捨不得,那我們數到三一起轉過身。」金鐘仁吐了一口氣,才再往下說。 「一、 二……三!」說罷,金鐘仁猛地轉過身。 有太多的捨不得,但金鐘仁不敢不轉身。 他怕,就只有自己還活在相愛的時間裡,一切暫停。 就怕數到三之後,整個世界只剩下都暻秀的背影。 「你到二樓去看看,就知道你懂不懂暻秀這個孩子了。」李伯伯不放棄地又推了金鐘仁一下,金鐘仁這才有些遲疑地邁開腳步往樓梯的方向走,期間回過頭,只見李伯伯一個勁的向自己擺手。 金鐘仁的腳步停在樓梯前,深吸一口氣,才抬起腳,每踏一階就覺得心跳又加快了一些,很近的一段距離,卻被他走得像是差得老遠。他在很短暫的時間內想過一個個可能,他不知道李伯伯想讓自己看什麼,也許只是照片,或許只是一封都暻秀臨別後留下的信,金鐘仁閉上眼,一直到站定後來不敢睜開。四周相較於身後的嘈雜而顯得太過寧靜,這才讓金鐘仁緩緩地睜開眼。 兩年前的那場雪好像在屋內上演,那個因為寒冷而縮成一團的少年完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,一時之間,金鐘仁指示以為自己的回憶太過強大,才讓一切真切得像是現實。 「嗯?」都暻秀像是注意到了有人注視而側過臉,一下子就和金鐘仁對上了視線。 「李伯伯…要我上來的。」金鐘仁覺得自己正在顫抖,全身上下因為一種無以名之的感受而發熱,可一雙腿卻定在原地無法動彈。 「我等你兩年了,你終於知道要上樓了。」都暻秀抿起笑,一步步往金鐘仁的方向走。 「數到三之後,我沒有轉身,就你不知道。」聞言,金鐘仁有些訝異地蹙起眉。 「我們需要的空間和時間都走過去了,你介意我反悔嗎?」都暻秀取下頸上的紅色圍巾,小心翼翼地替金鐘仁圍上。 「還好我們還有機會反悔。」金鐘仁釋然一笑,張開手輕輕地環抱住本該屬於這個位置的都暻秀。 自由的味道都沒有彼此的擁抱要來得誘人。 因為我們都不曉得哪一刻可能會永遠失去彼此。 所以乾脆就在當下緊緊地握住還能相愛的時間。 Back to December This time, we do not turn around. -The End-
2 Comments
豆腐
8/27/2014 10:23:55 pm
終於又出現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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韋恩
9/2/2014 11:01:10 pm
我真是看到你更新都要哭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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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咪12個少年from Exoplanet,一下子進入了我的人生,集結了所有的恩寵,成為了最明亮的崇拜。 Archives
三月 20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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